“娘娘!娘娘!”
慕容雪的动作明明就是小心翼翼的,所以根本不知道云萝为何会突然摔倒在地上,她的心一下就慌了。
云萝的嘴唇已经被咬得破皮发白,美眸紧闭,眉头紧皱。她感觉下身传来一阵阵的刺痛,钻心的疼痛,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缓缓淌出来。
当慕容雪看见云萝身下的地砖被染红时,她一下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满脸苍白,惊慌失措地叫道:“血!血……流血了!”
云萝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她一直用一只手撑着肚子,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她本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现在她的心却在一阵一阵地抽痛。
“娘娘!娘娘!出什么事了?”
初儿欣喜地端着一盘水果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娘娘倒在血泊里的情景,她一把丢开了手里的东西,一步并做两步跑到娘娘身边。
看着娘娘身下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初儿的声音差不多是吼出来的:“快去叫人啊!传御医!”
“哦!”
慕容雪被这么一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忙跑出去找人。
明轩殿
宫女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不停地进进出出,而慕容雪一直站在门口不敢踏进殿里,她的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纸,目光看上去很是呆滞,身子更是止不住地发抖。
南宫澈接到明轩殿来人的禀报时,他的心一下就慌了,云萝为什么还是容不下这个孩子?
一踏进殿里,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流尘和初儿不停地为娘娘擦拭身子,两个人的眼眶都红通通的。
“贵妃怎么样了?”南宫澈焦急地问道,向前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
“娘娘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好像怎么也停不住!”说话的是流尘,她的话音里全是哽咽。
南宫澈立马问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
“老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贺蔺提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地来到明轩殿,给皇上行了一个礼后,就急忙去到华贵妃的床边。
贺蔺立马拿出银针扎了几个穴位,但源源不断的流血依旧没能止住,不禁有些慌张地抬袖擦了擦汗。
初儿一见鲜血染红了半张床,心里很是着急地问道:“贺御医,怎么血还是不能止住?”
贺蔺有些颤巍巍地说道:“娘娘、肚子里的皇嗣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初儿和流尘同时异口同声,面上全是惋惜。
南宫澈一听,脸上有气愤,有悲伤,有惋惜,不过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出了明轩殿。
来到殿外,南宫澈侧眼看见了还呆立于门口的慕容雪,俊眉不禁皱了起来,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臣、臣女是慕容雪,今日随父进宫,刚刚在御花园里偶遇了华贵妃……”慕容雪的脑袋是木木的,说话也有些迟钝。
虽然说南宫澈知道云萝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贵妃为什么摔倒吗?”
问起这个,慕容雪就焦急地挥了挥手,她生怕皇上认为是她推倒华贵妃的,“臣女不知道!”
“想来你也不会知道。”
南宫澈的口气淡淡的,他知道云萝一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就会不要,是谁也拦不住的。
不一会儿,流尘和初儿就各自端着一盆盆的血水陆续从殿里出来,南宫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踱步走进殿里。
床上睡着的云萝发丝被汗水浸湿搭在两边的脸颊上,像是用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盛开的花。
苍白的嘴唇依旧是没有一丝血色,紧皱的眉头直到现在也没有舒展。
殿内再无他人,南宫澈不理解并轻声问道:“云萝,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云萝她自己的心里也很痛,可是她不想说出来,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到衣衫上。
南宫澈忍住心里的那股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朕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一切,但朕希望你现在不要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人。”
“臣妾知道。”
云萝的话音如一张憔悴的纸,好像用力触碰,整个就会碎成粉末。
“你好好休息,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南宫澈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沉重地转身离开了明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