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再这样催动内力,马上会虚脱而死!”老龙的警告声响起。
薛冲颓然的将双掌离开了纳兰忆君的前胸大穴,心中空落落的,先前的那种喜悦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很想不承认这样的感觉,可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知道,纳兰忆君,或许真的死了。
从数百丈的悬崖跳下,而看她现在的表情,该是自己求死,又焉能不死。
“小子,你以为她死了?”老龙笑了。
看到薛冲失魂落魄的样子,老龙忽然觉得十分高兴。
“什么?你说她还没有死?”
薛冲的心中,蓦然充满希望,站了起来,神色焦急。
“呵呵,这么紧张干什么?”
“快说,她还没有死。”
“她是肉身第八重天纵境界的强者,想死,也没这么容易,以我之见,她已经死了九成,不过还有一成活的希望。”
“快告诉我!”
薛冲颤抖了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使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激动,薛冲的额头青筋凸起,仿佛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生命之中的一切。
叹息。
老龙叹息的说道:“或许,我不该遇上你这样的人的。我本以为,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早已经无情、绝情、断情、灭情,但是想不到的是,你还可以如此深情。深情的人,是不适合做我弟子的。”
“不要说这些无用的,快说,该怎么救她?”
薛冲的声音吼叫了起来。
“你如果不能平息心中的狂躁,我不会告诉你怎么救她的。”老龙冷冷的说道。
薛冲顿时压抑心神:“我听你的。”
“不是这样的!小子,你以为你不对我高声大气的说话,就算是平息了心中的念头,大错而特错啦。”
“那……那我该怎么办?”
“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可是纳兰姑娘命在顷刻,我……我求你啦?”
“我告诉你,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她照样死不了。”老龙的话中,自有一股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好,那请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座破败的寺庙里,住着一对师徒。师傅已经很老了,大约有七十多岁,徒弟却小,只有十五六岁,有一天,师徒两人到寺庙之外化缘,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龙,我求你,快点说正题行不行?”
老龙不理他,继续的道:“当时,师傅背上带了一盏灯,气死风灯,正好可以照亮前面的路。路上很泥泞,师傅本着爱护徒弟的心思,将这唯一第一盏灯交给徒弟,让他在前面带路,两人摸黑赶路。师徒两人终于回到了寺庙之中,已经很晚,两人都已经很累了,于是脱下鞋子,上床睡觉。
师徒两人住的地方,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徒弟在脱鞋的时候,却惊奇的看到,自己的鞋子,泥泞不堪,而师傅的鞋子,虽不能说干净,但是和自己的鞋子的泥泞相比,却有天壤之别。这使徒弟心中大为不解‘师傅,我们一起在风雨之中赶路,走的可是同样的路,为什么你的鞋子干净无比,而我的鞋子却泥泞不堪呢?’师傅听完,就说道‘心力,心的力量是无穷的。’徒弟不解,沉思,什么是心力,这和鞋子脏不脏有什么关系呢?师傅一看徒弟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话,补充道‘你知道吗,你拿着唯一的一盏等,山风很大,你害怕大风吹灭了灯火,所以大部分的心力,都用在照顾你手里的灯火上,因此,用在双脚上的心力就大大的减弱,没有去刻意的选择道路,所以你的鞋子泥泞不堪。而我,则是全身心的将心力用在我的双脚上,选最好的道路,只是借助你灯光的余光来照亮,所以鞋子很少被弄赃。徒弟一听,恍然大悟‘看来做什么事,都要用心,不然的话,什么事也做不好。’小子,我讲了这个故事,你听懂了吗?”
薛冲摇头:“我……我还是不太懂,我刚才明明很用心,将全部的功力都发挥出来,和你说的用心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就在其中,‘心力’,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什么意思,难道心中也可以产生力?”
“笑话!古往今来,心的力量就是伟大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死去的鬼魂怨气冲天,可以感动上天,菩萨显灵的事情?”
“听说过,可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找不到证据。”
“哼!你要这样说我不想根你辩,我只问你,是谁告诉你纳兰姑娘在这密云谷底的?”
“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心力’。我的心之力,虽然因为法力尽失的原因,只能达到1的水平,但是已经很可怕了,世间的任何阴谋诡计,暗算谋略,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在你亲吻了纳兰忆君的时候,我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死志,随即猜测她的行踪,以她孤高自赏的性格,自然要找一处绝妙的地方作为埋骨之所,你想想,这方圆百里之地,还有什么地方比在这里死去更好的呢?”
“佩服!佩服!”薛冲对老龙的尊敬更加了一层。以往,他屡次的帮助自己度过危险,他都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告诉他“心的力量”,却使他的眼中,蓦然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
人类对心的修炼,也许才是最根本的,他隐隐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