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让别人流出血泪的人自己终将也会流出血泪的。
白云婉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终于只剩下呜咽声。
“跟我来。”看了一眼厉恺威,徐凤萍率先向书房走去。
“你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拍了拍身侧女人的屁股,厉恺威一脸邪魅的笑了,勾起的唇有着一抹勾人心魄的力量,本就花名远扬的男人一旦刻意,又有几个人能逃得了他的掌心。
“厉少,你好坏哦。”小嫩模屁股一扭,然后靠近了他的怀里。
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厉恺威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快去吧,回头我会让人汇三万到你的户头上。”
“厉少”,小嫩模一下子愣住了。
“别让我再说一遍。”说完,厉恺威转身向书房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再看了一眼楼梯,小嫩模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书房里,徐凤萍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吐出来的时候,那浓浓的烟圈让她看起来似乎苍老了很多。
走进来,厉恺威并没有坐下,就那么斜斜的靠在桌子上,脸上是这段时间来一贯的玩世不恭的表情,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讥似嘲的弧度,像是看尽世间丑态,他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闹够了吗?如果闹够了的话,就回来吧,妈现在老了,真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徐凤萍轻声说道。
“闹?”厉恺威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和你闹啊?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
“恺威,你到底想让妈怎么做?”说这话的时候,徐凤萍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如今的厉家俨然成了江城人眼中的笑柄,她心力交瘁,却又无可奈何。
“想让你怎么做?”看着她,厉恺威嘴角的讥讽更甚,“我想让顾歌重新回到我身边,你能做到吗?如果不能就不要再给我许下这样的话,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厉恺威转身便欲离开。
“恺威,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爸妈死吗?厉氏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垮在你的手里吗?”徐凤萍沉声说道。
停下脚步,厉恺威没有回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顾歌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徐凤萍终于没忍住吼了出来。
“是,比我的命都重,你说重要吗?”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她回答,厉恺威直接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直到烟头灼痛了手指,徐凤萍才惊觉,然后将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里,靠向沙发靠背,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深深的叹息就这样逸出唇间。
她真的错了吗?
可是就算时光倒流,事情重来一次,或许她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如今看到自己儿子颓废不堪的样子,她第一次开始怀疑了。
或许,她真的错了,只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别墅外,厉恺威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满车的烟味呛的人都快要死掉了,可他像是一无所觉似的,仍是一口紧似一口的吸着,有人说女人如烟,深深地吸进肺里,那样就可以与身体长存,只是,他到底还是弄丢了她。
虽然早已知道了什么是心如刀割的滋味,可是在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刻,心又一次痛的不行。
只是……她应该很高兴吧,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血脉,如果说迄今为止,他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当初他没有碰她,明明情动,却为她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是潜意识里觉得会有今天吗?他不知道。
手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那上面是顾歌睡着的一张照片,他一次晚归偷偷拍的,照片上的她恬静而美好,当时,他以为他会那样守着她过一辈子的,可后来才知道,一辈子是一个太沉重的话题,等到他终于愿意不顾一切去爱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愿意给他的爱早已被他挥霍殆尽。
我想要去找你,才发现你早已不在原地等我,这或许才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吧。
当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燃烧殆尽,厉恺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心,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累,却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
手机响起,司空珃的,滑下接听键,他轻轻的捏了捏鼻梁,“有事?”
“怎么回去那么久?还来不来啊?不来的话我们散了。”司空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隐约嘈杂。
“散了吧。”厉恺威淡淡的说道。
“不是吧?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白云婉给你戴绿帽子被你抓住了?”司空珃的坏笑声又一次传来,分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去死。”一声咒骂,厉恺威直接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书房里,看着那辆车子终于远去,徐凤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来人。”
白云婉的卧室里,从新婚第一天起,厉恺威就没有踏进来过一步,现在刚一推开门,那浓重的酒精味让徐凤萍的眉头皱的更紧,“接一盆凉水来。”
看了她一眼,佣人接了一盆凉水端了过来。
“泼下去。”徐凤萍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