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人加价的意思了,那个姓董的显然是松了口气,对电话里说话的口气也是充满了喜悦。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这拍卖会场,最起码还有两个人对这件金缕玉衣非常感兴趣。
当羊易俊拿起木槌,正准备喊成交的时候,早就已经停止叫价的母仪却喊道:“一百五十万,这东西我要了。”
听到一百五十万的报价,那个姓董的无奈叹了口气,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也沉寂了。
“哦?一百五十万!母老板出价一百五十万,还有谁出比这个更高的价吗?”羊易俊有点小兴奋,他一开始还担心这东西拍不出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涨到了一百五十万了,这对他来说,那可是绝对的好事情啊。
母仪显得很得意,别人都以为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这倒也不假,其实他还搞走私的生意,这金缕玉衣要是运到国外那么一卖,这一百五十万算个屁啊,对他来说那还不是毛毛雨?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喊价,那实在是懒得动舌头了,干脆等没人竞争的时候再喊出来,就直接搞定了。
“两百万!”母仪还正暗自得意呢,却没想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会场的沉寂。
“梁德?”张天元也有些意外,这个报价的居然是赵梁德!
他本来看母仪拍到了这东西,就没打算出价了,毕竟母仪也是国人,而不是外国佬,当然了,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母仪是搞文物走私的,若是知道了,怕也是要斗上一斗的。
赵梁德的出价不仅是让张天元意外,会场内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
他们都在猜测这个年轻人是谁啊,这么有魄力?
“哦,原来是赵公子,难怪难怪!”羊易俊却是知道赵梁德的身份的,所以他倒是不奇怪,这世上怕是大部分的东西只要是有价的,那赵家都买得起。
“梁德你干什么?”张天元压低了声音问道。
“张哥你有所不知,这东西和我们赵家祖上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家父一直都在寻找,没想到今日碰上了,那是一定要拍下的,莫说两百万,就算是两千万,也得拍下来。”赵梁德解释了一下,然后就看向了母仪。
母仪本来打算继续加价的,可是他就坐在距离赵梁德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听到了赵梁德的那番话,两千万都敢出,他可没那种魄力,这东西运出去本来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两千万砸手里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他的鼻子皱了皱,最终无奈地垂下了想要举起的右手,放弃了。
“好,两百万成交,赵公子拍得这第三件物品!恭喜赵公子!请问您是现在就结算呢,还是等拍卖会结束了之后?”羊易俊问道。
“现在就结算吧。”赵梁德不想这个事情出什么意外,所以便和那个持宝人到后台交易去了。
张天元不放心,让蛇麟过去帮忙盯着,这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绝对不得不防。
赵梁德和蛇麟离开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十几件拍品亮相,不过这些东西有了前面那金缕玉衣和张天元临摹之作的陪衬,其实都不算太值得关注了,基本上从五六万,到一百万左右的都有,价格跨度很大,年代跨度也很大,有些是商周时期的,而有些则是民国,甚至当代的。
对于这些东西,张天元只是略作欣赏而已,他不可能将这些好东西全部都收入囊中,一来是没那个钱,二来他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要拍下最硬的压堂货,此时这压堂货还未出场,他不能够那么早就出手,不然舍利子也别想了。
当然,他不可能不眼馋,如果他是赵神罗那种富豪的话,真是打算将这些东西一揽子全部都买到手好好欣赏的,现在的他,对于那些几万,十几万的东西已经没有兴趣去卖了,而是想要留下来自己欣赏,这也是他的一个进步吧,以前没钱,纯粹是为了赚钱,而现如今,也朝着收藏家的方向发展了。
当赵梁德和蛇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件拍品亮相了,拍卖会也到了真正的高·潮阶段。
“接下来这件拍品,你就算是找遍整个大华夏,那也别想找到第二件来。”羊易俊让人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捧了上来,然后放在了展台之上说道。
“嚯,有那么夸张嘛,就算是唐伯虎的画,那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涂寿不屑地说道。
“唐伯虎算什么?唐伯虎的画跟他的书法比起来,那就逊色多了!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吗?他的字就是如此!就算只是临摹的作品,都能拍到三亿多的价格,你们说厉害不厉害?”羊易俊笑了笑道。
“难不成你说的是有书圣之称的王羲之?”涂寿皱眉问道。
“没错,这正是王羲之存世的唯一真迹——《快雪时晴帖》!”
说着话,羊易俊便将那红布揭开,露出了下面的宝贝。
徐刚问张天元道:“什么叫《快雪时晴帖》?还有这个王羲之存世作品真得很少吗?”
张天元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说徐刚孤陋寡闻,因为知道这个事情的,其实人并不多,不是行内人,恐怕也就知道有个书圣王羲之,还读过他的《兰亭集序》吧。
他想了想,将思维稍微整理了一下说道:“王羲之真迹早于不存于世,唐代的精摹本历来已被当作真迹看待。”
“什么玩意儿,那羊易俊这是摆明了用赝品来忽悠人啊!”徐刚惊道。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你先别着急,听我继续说。”
“好好好,你继续,你继续,我听着呢。”
“由于年代久远,且本帖享盛名久,和王羲之其它墨迹一样,对它的摹刻年代就有不同推断。有称为宋摹的,也有疑为米芾所摹的,而更多的则定为唐摹。它著录极多,并一再被刻入各种丛帖中,元以后的公私藏印及流传历历可考与可靠,其珍贵性不言而喻。其实你说那是赝品,也不尽然,若它是唐摹,那价值依然非常高,即便是后世米芾等大家临摹,依然是不可小觑的珍品,所以先不要着急,听他继续说吧,他这个所谓的真迹,可能只是误会,毕竟羊老板好像对字画方面不是特别在行。”张天元分析道。
“原来这羊羔子也是个外行货啊,并不是我一个人不知道这种事儿啊。”徐刚笑道。
“我估计那个母仪也不懂,那种人就是附庸风雅而已,这里头这种人不少呢,而且即便是专家,也有各自擅长的领域,隔行如隔山,他们懂得陶瓷鉴定,就缺未必懂得书画鉴定。”张天元解释道。
这话是给徐刚宽心的,不能让徐刚总觉得这里头就自己一个土老帽,其实滥竽充数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