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说:“因为那天晚上我们没找到他,所以顺便叫来问问。”
邓英俊哼了声:“吴副部长的家属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来昆明,那家伙闹得厉害,是我好不容易用钱压下去的。所以,赵组长你得跟我们说实话,要不然他们都冲到土司府,我可控制不住局面。”赵组长连连点头说没问题,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全力配合,只要别让他们都来土司府,要是被自然保护区的领导知道,可就惨了。
“这土司府里有时候晚上闹什么‘鬼土司’的事,你知道吗?”郝运问。
赵组长叹口气:“那都是以前的领导拍脑袋想出来的,让工作人员放出风去,为了吸引游客的好奇心。哪有什么鬼?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小钱低声说见过几次,怀疑是老梁假扮的。赵组长说:“没凭没据,这种话有什么意义?你抓到过老梁的手腕吗?”小钱摇摇头,说没有。
“可惜这破电脑不给力,”赵组长说,“要不然通过监控也能看到。”
这时,小钱接到老梁打来的电话,称前院有旅游团在闹事,要赵组长去看看。两人让三人先坐坐,走出办公室处理事情。
等他们走远后,邓英俊说:“这个梁伯在撒谎!”
郝运说:“可不是吗?那天晚上的监视视频我和秦震都看了,根本就没看到梁伯从杂物间出来,到后花园,又到马棚的身影!”
“一般土司府晚上都不开监控电脑,”秦震点点头,“所以梁伯才敢这么说,但我们从监控头虽然没看到他所说的路线,但也没看到他在其他地方出现。说明他还是很狡猾,肯定知道监控视频拍不到的死角,所以都从这种死角走,就算有监控也拍不到他。”
邓英俊骂着:“这老梁头,非逼我们动粗吗?逼急了我把他抓起来打,看丫说不说!”忽然他手机响起,接听后,看到邓英俊脸色有变,“什么?我爸什么病?有这事儿?在哪个医院啊?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挂断后,郝运和秦震都问怎么了,邓英俊说:“我也不知道,李经理说我爸在饭店办公的时候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去,我得赶紧回北京看看!”两人立刻起身,在门口找到已经处理完事务的赵组长和钱,对他们说有事要先走,吴副部长在土司府遭袭送命的事以后再办。赵组长巴不得这三人马上消失,连连点头,一直送上大巴车
“邓老板是什么病?”在车上秦震问道。
邓英俊说:“我也不知道呢,赵经理和我叔叔都说医院还没出检查结果,现在都在昏迷,唉,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好好的就病了?我爸那身体,平时比牛都壮!”
从新平县回到昆明,再返回北京,一路上都是乘火车。因为坐飞机会有乘客信息,怕傅家人能查到。到北京之后,邓英俊给他叔叔打电话,得知邓老板在海淀某私人会所等他。邓英俊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在医院?”他叔叔称医院让回家休养,说再住院也没意义,无法确诊,所以就先到朋友家落脚。邓英俊心里起急,三人从机场乘出租车,以最快速度来到位于海淀区西北部的这家私人会所。
这是一座仿古的明清建筑,闹中取静,环境相当好。进去后就看到邓锡坐在院子里,正拿着大号喷壶浇花。看到邓英俊等三人,他也没打招呼,只顾给花浇水。
邓英俊立刻进了院子,来到邓锡面前:“爸,你、你没事儿啦?”
“我能有什么事?”邓锡反问。
邓英俊很奇怪:“我二叔说你晕倒了啊,怎么又醒了呢?”
邓锡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是希望我长晕不起?”邓英俊连忙说不是这个意思。邓锡看到郝运和秦震,表情明显十分不爽,哼了声,重重地放下喷壶,转身进屋去,半个字也没说。邓英俊对两人打个招呼,三人先后进屋,摆设也很讲究,邓锡坐在茶海前,慢慢泡着茶,邓英俊三人也都坐下,邓英俊给郝运和秦震分别倒了一杯。
“哎,我让你们俩进来的吗?”邓锡对郝运和秦震说,脸拉得很长。
邓英俊连忙说:“爸,您这是怎么说话呢?”
邓锡说:“我怎么说话,现在还用不着你来批准!”邓英俊说这好歹也是我的朋友,秦震还是老三京的盛京家主,这态度对人家不好。
“我乐意!”邓锡把茶杯摔在茶海上,“这半个月你到底在哪?”
邓英俊笑着回答:“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跟朋友旅游,几个省走了一遍。在北京的时候知道郝运和秦震也在,就顺便带他们回家坐坐。”
邓锡看着他:“真是这样?”邓英俊说当然是,邓锡不动声色地问都去了哪些地方,邓英俊说:“新疆、西藏和青海,三个省。”
“确定?”邓锡问。
邓英俊说:“那还能有假?”邓锡从桌上拿起张纸,扔在邓英俊面前,他拿起一看,是银行的流水单,其中有两项是ATM取款记录,地点是云南昆明。邓英俊顿时傻了眼,郝运和秦震互相看看,郝运心想,这才叫弄巧成拙,老老实实说去过云南不就完了,因为心虚而没说云南,反而露出马脚。
“对对对,我们还去了云南!”邓英俊补充。
邓锡看着他问:“刚从云南回来都能忘?你是不是该吃点儿脑白金补补了?”邓英俊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邓锡又看着郝运和秦震,问,“您二位也跟他一道去的吧?”郝运连连摇头说没有,我和秦震都在北京呆着。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邓锡说,“我看你们还是招了吧。”郝运和秦震面面相觑,有些语塞。
邓英俊说:“我说老爸啊,就为了把我给诳回来,你居然让我二叔撒谎,说你突然昏迷进了医院?这也太不局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