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哼了声:“你还好意思说呢!就因为你们北京和天津人都喜欢骂‘你大爷的’,所以我才改了,要不然我张嘴闭嘴我大爷、我大爷,听着都别扭!”
两人都笑起来,郝运说:“伯父就伯父,快讲。”
秦震说:“我伯父得了胃癌,没几个月就死了。刘叔说因为他总想多赚钱,就经常加班手术,还总出去到私立医院做手术,用来赚外块,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还说我伯父赚钱就是为更好地负担照顾我的费用,既安全保密,又不能苦了我。”讲到这里,秦震长叹口气,“伯父无儿无女,早把将他的全部财产都变成现金,由刘叔转交给我。我就在北市古玩城附近的旧小区买了个房子,剩下的钱在古玩城开一间店铺。”
“你伯父无儿无女?”邓英俊问,“为什么?老婆孩子呢?”
秦震摇摇头:“从没结过婚,刘叔说过,他要攒钱给我留着才行,以免我以后万一生活窘迫,有可能会放弃老三京的责任,所以始终单身。”
郝运和邓英俊不由得互相看了看,都沉默不语。后来郝运说:“你伯父真是太伟大了,为了老三京,他差不多牺牲自己这辈子。”
邓英俊说:“可不是吗!你说要是我爸在场,听完你伯父这经历,我就不信他的脸还能不红!”
“我有点儿不明白,”郝运问,“你伯父为什么能把老三京的事这么看重?老三京的盛京家主是你爸爸,重担也在他身上,还得保密,按理说你伯父没这个义务,可他却好像比你爸爸还尽职尽责,为什么?”
秦震说:“按理说老三京的秘密,只能由家主知道,连老婆兄弟姐妹都不能告诉,但我伯父和我爸爸是双胞胎,俩人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听伯父说,在我刚出生那年,爷爷准备将老三京的事往下传,他纠结很久,因为都是传给长子,但我伯父那时候性格大大咧咧,而我爸比较沉稳,所以爷爷就传给他了。可能是因为有了负担,爸爸从那后就变得性格怪异,经常酗酒,这也是我爷爷想不到的。”
邓英俊嘬了嘬牙花:“唉,早知道你爷爷就传给你大——你伯父了,不对,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你秦震什么事,我们仨也就不可能认识。”
“对啊对啊,”郝运说,“所以说这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虽然你爸爸没能拿起这一摊,但却由你伯父接手,他做得比你爸爸更好,也是你们秦家的幸事啊!我们能认识也真是缘分,来吧,再碰一杯!”他满满地倒了三杯啤酒,三人都站起来,共同碰杯。
秦震仰头把酒喝干,将酒杯倒过来,激动地说:“郝运、邓英俊,就像你们说的,造化弄人,可能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但既然这副担子落在我秦震身上,就说明是天注定,我必须得把它肩负起来是不是?你们俩跟我无亲无故,但为了老三京的事,却也跟着我秦震出生入死,这份情我永远记着。如果你俩不嫌弃,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人就是亲兄弟,那句话说得俗,但很有道理,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秦震不是爱财的人,邓英俊虽然有钱,但我绝对不图,如果你们有什么难事,我要是坐视不管,那就不配为人,更别提什么老三京的重任了!”
听完这话,郝运和邓英俊也都感动得眼眶湿润,邓英俊说:“钱是个什么东西?感情最重要,我举双手同意!”大家共同把酒杯并排摆在桌上,以三盘肉菜代替三牲,共同对天地鞠躬,算是成就仪式。
按年龄来算,秦震最大,郝运第二,邓英俊就是小弟了。他说:“嘿,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也是三结义?那我就是张飞啦!”
“我可不敢自比关羽。”郝运连忙说,“以前秦震说我胆小怕事,关羽可不这样。”
秦震说:“郝运,我得为那句话向你道歉,两次去沙漠基地,你一路走过来,比我强得多,咱们其实都是普通人,但却要经历不普通的事儿,都不容易。”
郝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也后怕,我就是个俗人,胸无大志,全都得靠别人推着才敢走。”
邓英俊说:“得嘞,以后我专门负责推你。”
“有个地方我没听明白,”郝运问,“你也没说太清楚。为什么那笼子里的豹子不攻击你,却专门攻击那个保安?是母豹子吗?看你长得帅?”
邓英俊也附和,秦震笑了笑:“咱们现在是兄弟,也就没什么可瞒的,有些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但你们听了之后不能笑,就算不信也别笑。”两人连连答应,让他快说。
秦震说:“我要是说有特异功能,你们信吗?”两人互相看看,再看看秦震,邓英俊问什么样的特异功能。秦震继续讲:“那还是七年前,也就是我刚在沈阳北市城开古玩店的时候。有一天我到花鸟鱼虫市场闲逛,有个笼子里关着两只画眉,毛色特别漂亮,但就在那站着不动,好像闷闷不乐似的。我问老板为啥这鸟不动弹也不叫,老板还笑,说把你从树林里抓进笼子关着,你还有心情说话没。我觉得这鸟挺可怜,就多看了一会儿,边看边在心里想,你俩真可怜,要是能回大自然该多好。有只鸟也看着我,小眼睛瞪得挺圆,忽然,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鸟在跟我说话。”
“啥?鸟跟你说话?”郝运问。
秦震回答:“对,只是感觉,我并没听到鸟张嘴叫,但感觉很强烈,它是在跟我交流,意思是说想让我救它。”
邓英俊听得很可乐:“怎么个意思?心灵感应?”
秦震说:“用语言无法形容,差不多这样。当时我也意外,可这两只鸟都给我这种感觉,我就下意识地也在心里对鸟说,这笼子门有个小扣,你用嘴把扣啄开就能飞走。你们猜怎么样?这只鸟居然跳到门口,把脑袋伸到笼子外面,去啄那个笼子门上的小搭扣。”
“真这么神?”郝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