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云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先前被打在他身上的符咒齐刷刷破碎,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压力让他难受到动弹不得。
体内魔气被死死压制住,少部分不受控制的溢出来。
晏淮流慌得不知所措:“怎么,怎么回事?行云……”
顾行云被百里长桓拽着肩膀甩了出去,撞在院外的树上。
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他靠着树干,被血呛得直咳嗽。
“师弟!”晏淮流皱眉呵斥,随后快步跑过去蹲在顾行云面前:“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半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让自家徒弟伤势加重。
未褪去剑柄的长剑杵在面前,横在晏淮流的脖子上逼着他往后退。
晏淮流直接伸手握住:“师弟,你干什么……”
“他是怎么回事?”百里长桓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平日里跳脱的模样。
“就是……就是出了点小意外而已。”晏淮流握紧他的剑,不让他有过激的动作。
“呵,意外。”
百里长桓上前两步扯掉了顾行云脸上的遮挡物,狠狠摔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光亮,顾行云下意识闭上眼睛,待适应之后,抬头看向百里长桓。
一双红眸异常明亮,配合那身上不断溢出的魔气,无端增添几分邪魅。
百里长桓气到脖子上青筋暴起,但这种时候硬是把情绪压了下来,平静的陈述事实。
“他堕魔了,按照宗规,理应逐出师门。”
他伸手把晏淮流拽到了一边,看着顾行云:“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御虚宗容不下魔修,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小师叔,宗……”顾行云试图跟他讲道理。
晏淮流挡在了他面前,张开双臂拦着:“他是去是留,我说了算!师弟,这是个意外,错在我,我会解释,你别……”
“这不是能由着你胡闹的时候。”百里长桓打断他的话。
“你是觉得上次宴会上闹得那一出没人在意,所以现在敢变本加厉?你觉得这性质一样吗?”
“外面那些修士不在意,是因为这是我们宗内的事情,是因为这世上荒唐事多了去了!”
“宗门这些个弟子们愿意惯着你们,是因为跟你从前胡闹的那些事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
“你觉得我们御虚宗凭什么能受人敬仰那么久?你觉得仅靠你的修为仅靠师尊留下的好人缘好口碑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认我们是第一?”
“不是!”
百里长桓提高了声音,恨不得提着晏淮流的耳朵让他清醒。
“是因为御虚宗这么多年来只走正道,在处置魔修的问题上从未有过半点偏袒,他们需要仰仗我们维护修真界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