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里外。
用来闭关的山洞中,晏淮流像是疯了一样,把里面的东西砸了个遍。
又觉得不解气,照着石壁一拳又一拳的发泄。
到处都是结界,山体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疼得只是自己。
手指关节血肉模糊,疼得要命,可心里的难过远远高于肉体上的疼痛。
打到再也看不清面前的东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才停手站在那里。
拼命克制要哭的情绪,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住。
从一开始的抽泣,到后面如同困兽一般的呜咽。
几次抬手想把脸上擦干,手刚放下就再次湿了个彻底。
“太丢人了。”
他哽咽着重复:“太丢人了,别哭了。”
“怎么能这么不体面,别哭了。”
“晏淮流,没有一个男人能哭成这样的,停下来。”
……
不管怎么劝,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
声音都在抖,变调的厉害,到最后连自我劝解的话都讲不出来。
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靠着石壁缓缓坐下。
把脸埋在膝盖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真的太委屈了。
山洞中一片狼藉,只有幸免于难的几株仙藤缓缓散发着灵气。
哭声持续了许久,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才有了减弱的趋势。
“好疼。”
晏淮流没有抬头,沙哑着声音重复:“手真的好疼。”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大口喘气,按着剧烈疼痛的心口,试图快速缓解过来。
但是没用,眼泪还在往下流。
他把腿放了下去,就这么伸在地上,脑袋靠在石壁上,仰头看着洞顶的方向。
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什么破镜子,什么灵虚镜。”
他用力捶了一下旁边的地:“什么鬼东西,它难道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