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古道,昏阳斜落,慢慢坐过来一匹老马,还有几乎是趴在马背上的人体
满身伤痛的苏景先觉得下一刻,就马上会倒下,但是他还在逃跑,坚持到这里简直已经是奇迹。
“长生,你若是被抓了,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如果熬不住就尽可能告诉他们一切。。”
“可以先从无关紧要的东西开始,然后一点点告诉他们你知道和编造的东西。。”
“尽量多绕点弯子,多提出要求,哪怕是事无巨细的繁琐要求要求”
”这样她们反而会慢慢相信你的,可以靠这种办法拖延一些时间。。“
“这样也没有人会怪你。。”
抱歉,我坚持不了多久,他有些幻听幻视的囔囔自语道的,将一些换下来的带血布条,埋在土里。
片刻之后,循着气味,找到这里的獒犬,就将他匆匆埋下的废物,重新翻找了出来。
“这么跑下去。。不会撑不住吧”
一名骑马的青衣人。
“要是倒在半路上,我们煞费苦心社稷让他逃出来的打算,不是泡汤了”
“放心,出来前,我们已经全面诊治过他的状况。。”
“大不了等靠近城邑,再安排一些‘好心志士’来给他提供协力。”
“上头已经追加了投入,徐州哪里和这里,两条线都要抓紧的。。”
“此事的前后因果,据说已经被洛都方面判定为,南朝那些乱党,在朝中的多年布局。。”
“说不定藉由此事,可以犁庭扫穴,一举而空。”
“初步定性为南朝逆党幕后指使?这就是大府身边那些守成派的对应手段么”
洛都留守张德坤在自己的宅邸中,刚喝下一杯藿香饮子,不由拍案叫好道
“虽然不能将大府地摘出来,但也足够这应付天下大多数人的口实了”
“以此张目的话,周天子、献帝的故例,又能勉强维持下去了。。”
“只是要看大府的那些儿子们,答应不答应了。。”
作为大府颇为欣赏的子侄辈,张德坤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在摄政大府春秋鼎盛,,并且儿孙满堂,多位正当盛年的情况下,他最大的存在价值,就是介于本朝开国的宗室猛将——江夏王李道宗,到横跨天宝、乾元、泰兴三朝年间的贤王——汉中王李禹的格局而已。
因此他有大府最为欣赏的,颇为超然中立的立场和角度,可以为距离会登凌绝顶的权臣一族,仅差最后一步的关口,提供某种拾遗补谏的维护作用。
想到这里,他忽然皱起眉头,显然巷道另一桩可能性,看来要追加人手和投入尽快了结此事了,希望自己主持的追索行动,不会变成大府身边的两大派系,相互角力和攻圩的契机和由头,
这样的话,仅仅一个骑都尉金求德,也不这么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