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尴尬的解释,“冬梅,你别误会,平常我俩不这样。我哥不是耙耳朵,他平常也不打我屁股,今天这是第一次……”
刁大河很无语,心说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还好,尴尬是短暂的,李寡妇打孩子的声音传进了院子。
刁大河心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李嫂子家的戏份有点儿多啊!”
打孩子这种事儿属于内务管理,刁大河当然不能觍着脸过去管,你当你是谁?
不过有这事儿打岔,情绪得以平稳过渡。
小两口一起把李冬梅送到了大门口。
挥手自兹去,再见已半生。
秀芝看着李冬梅的背影十分感伤,刁大河听李寡妇打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小王八蛋,说了不许你们下水,你们还敢下水,还敢带着春花一起下水。”
“我们没下水,我们就在岸边上学钓鱼了。”
“你们还想骗我?你看你们这腿,指甲一划就是一个白印,这就是你们下河的明证。撒谎骗老娘,老娘不打死你们!”
“妈,我哥真没下水,我们就在水边上玩儿了。”春花嗓音清亮,“你不让我哥找大河叔学钓鱼,他们就想自己学,在河边儿忙活了一小天了,一条都没钓到,我滑倒了摔进水里,他俩把我捞出来,身上全都弄湿了。”
刁大河耳朵好使,听得清楚,心中也是疑惑:为啥这李寡妇不愿意孩子和自己学钓鱼呢?
此时李寡妇的哭诉声传来,“你们都是妈的命根子呦,前几天二壮出事儿,差点就要了妈的命。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就没法活了啊!”
刁大河听言摇了摇头。
往旁边一看,秀芝不在,便转身也回了院子。
秀芝也不在院子里,刁大河就进屋去找。
屋子里,秀芝靠着桌子坐着,眼泪汪汪的。桌上摆着那两个下半身完好,上半身残破的搪瓷缸。
“媳妇儿,干嘛呢?给这两个牙缸默哀呢?”
秀芝不理他,鼓着嘴擦眼泪。
“心疼啦?”刁大河明知故问。
秀芝还是不理他,把头扭向了一边。
刁大河不再劝了,这时候不能太惯着,越劝越来劲儿
站起身到了床边往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秀芝挺执拗,刁大河不管她,她就坐在那儿,抽抽噎噎的没完没了。
刁大河心里有些焦躁了。
想起来哄,又有些放不下面子,不起来哄,又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