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很是犹疑:“谁?”她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难道是恨我当时没有给你们腾地方让你们一诉衷肠?”楚君钺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拿牙齿试了试她耳朵的柔软程度,又使力一嘬,容妍顿觉浑身犹如过电一般,整个人都酥了,是以那争辩都显得有气无力,毫无说服力:“你……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不过是旧识而已……”原来是为着沈嘉元瞧她的眼神。
“旧识?哼!”
楚三郎摆明了不信。
“旧识看你,用得着两只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到你身上看那么仔细?”
由此,容妍见识到了吃醋不讲理的男人,特别是婚后将你吃干抹净还要醋海生波的男人。
“不可理喻!明明只是旧识而已,你哪只眼睛瞧见……瞧见我跟他有什么了?”可恨这男人一边审着她,一边动手动脚,就只差在马车上解了她腰带行不轨之事了,倒搅的容妍无力抗争,只能软倒在他怀里任其为所欲为。
快到家门口之时,他才收敛,一本正经替她收拾衣带,待收拾妥当,也到了将军府门口。他率先跳下车来,又朝着容妍伸手,容妍恼他吃醋还要戏弄她,拨开他的手便要往下跳,却不防被他伸臂直接从马车里抱了下来,轻轻放到了地上:“胡闹!”
她眨眨眼,似有所悟。
中午的时候,她在酒楼门前从马车上往下跳他就神色不对,莫非……是他知道了什么?
二人出门一趟,又在国公府吃过了晚饭,回来便去楚夫人房里请安。
楚夫人见小夫妻俩说说笑笑进来,招呼他们坐,又让杜嬷嬷拿个手炉给容妍:“阿妍身子弱,出去玩还不记得保暖,小心回头别着了凉。”
“多谢阿娘!”容妍笑容甜甜谢过楚夫人,又将从国公府里提来的点心奉上:“这是方才回娘家之时,新出锅的鲜花饼,我尝着味道不错,便给阿娘也带了一盒子来,让阿娘也尝尝。”
杜嬷嬷凑趣,立时便唤了小丫头子来摆盘,摆到楚夫人面前来让她尝。
楚夫人尝了一小块,但觉甜味淡淡,花香怡人,很是可口,面上笑意便浓了。
“多谢阿妍还记挂着我,三郎长这么大,在外面吃一口可从来没想过给阿娘捎口什么吃的。看来我以后要多放阿妍出去玩玩了。”楚三郎扭头,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容妍正等着她这句话呢,闻言立即笑着顺杆爬:“那我以后一定要多多孝出门多寻些好吃的来孝敬阿娘。”心中一松,暗道,看来考察期是过了,她以后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出门了。
未成亲之前,义安公主就再三叮嘱,新妇不可四处跑,总要在家里安静呆些日子,一则熟悉婆家规矩,二则也要给婆家个好印象,免得才成亲就三两天头不着家,还让婆家人误会新嫁娘不安于室。
就为着在婆婆面前刷好感度,她算是把自己给憋的够呛。
从楚夫人房里出来,夫妻二人回房,院子里积雪虽然有仆人随时打扫,但楚君钺还是小心走在容妍身侧,右臂虚虚伸着,似乎防备容妍脚滑摔倒,倒让她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很多时候是个闷葫芦,似乎还留下了带兵打仗的职业病,凡事没有把握不轻易吐口,便如这件事,她现在九成九相信,楚三郎是想到她怀孕的可能了,不然为何最近几日闹将起来,都不如刚成亲时候那么狂浪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总算是进入倦怠期了,却原来另有原委。
进得房里,火盆正旺,室温如春,丫环自接了大氅收起,又拿了家常衣服来换,收拾好了,容妍往床上一窝,将手炉抱在怀里,倚在床头,摆出审计的姿势来,朝楚君钺招招手:“你——过来!”
楚君钺还当媳妇儿这是想通了要向他招认一下旧情,譬如那位沈家郎君的过去,到底是发生在认识他之前还是认识他之后,哪知道到得近前,她却板起脸来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跟那位沈郎君的事?”
容妍气的摸到他腰间软肉使劲拧了一把,这才气哼哼道:“瞎说什么?!我是问你是不是知道我身子有异?”
“有异?哪里疼了?是肚子不舒服吗?”楚君钺腾的站起来,就要去寻大夫,被容妍一把拉住:“慌什么?我好好的。”见对方大松了口气的模样,这才没好气问道:“你是不是猜着我约莫……约莫有了?”
这事她也不太确定。只不过她的月事向来规律,忽然之间晚了这么多天,依着楚三郎这一个月的辛苦程度,不怨她往这上头想。
楚君钺一听便眉开眼笑,仿佛方才吃醋不快的男子压根不是他,那笑容谄媚的吓人:“娘子你才发现啊?我都等了好些日子,就盼着你自己醒觉。你说你得有多笨啊?这么久都想不到这上头,难道是不相信为夫的能力吗?”说到这里他颇有几分洋洋得意。
被容妍使劲拍了他一巴掌:“端正态度!端正态度!你求亲的时候可也没露出这么讨好的笑容,你到底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肚子了?”其实这话纯属无理取闹,她就是不高兴方才楚君钺那股子醋劲才借机整他。
楚君钺正正神色,一揖到底:“当然是……看中了娘子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肚子我又不能扒开皮肉去瞧瞧知道肚子长什么模样儿?只有脸蛋漂亮了,将来生出来的孩儿才漂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