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素来有规矩,宫内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殿外与殿内伺候的人身份大有不同,殿内伺候的人是直接的接近主子,而殿外伺候的人几乎是接近不了主子的。
庄墨在相国府也听闻了,高仙庸生病的这段时间,陆英一直伺候在高仙庸的身旁,寸步不离,按照陆英这么紧张高仙庸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不相关的人去接近高仙庸。
尤其是这个念心,像是对高仙庸存了旁的心思……
宫里的这个奴才的等级分配,阿宝自然是懂的,也不再多说什么,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的颜初雪走上前,打开念心手中的白瓷碗看了看对庄墨道:“病中是应该吃些清淡的,尤其是像王上这种两天没有吃东西的,喝些对身子好。”
庄墨道:“那便拿着去给王上吧。”
念心面色一喜,忙道:“多谢相国。”
颜初雪从念心手中接过,而后跟着庄墨一同进入了殿内。
身后的念心,清美的面容上略显有些失落。
进入殿内时,高仙庸正斜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的是六部刚刚呈上来的奏折。
而陆英站在床前候着,许是喉咙里进了风的缘由,高仙庸不经意间轻咳了一声,陆英忙上前顺着高仙庸的背轻声问道:“王上还觉得不舒服吗?要不我传太医来?”
模样真是比高仙庸自己都还紧张。
殿内伺候的宫人瞧见庄墨进来,忙躬身快步走至高仙庸的身前道:“王上,相国大人来了。”
高仙庸偏头望去,见着庄墨面色一喜,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向庄墨招手道:“阿墨,你来了,快些过来吧。”
高仙庸见庄墨如此欢喜,陆英面上闪现出一丝的不悦。
这么一丝的不悦没有逃过庄墨的眼睛,他装作没有瞧见,由阿宝扶着轻走过去。
“坐。”
高仙庸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坐下。
庄墨依言坐了下去,看着床榻里头堆积的奏章,无奈的劝道:“都生病了,还不休息休息?”
“我倒也想休息,可是这朝堂中的事情,哪里肯让我休息呢。”
庄墨再劝道:“事情再多,也该注意着身子才是。”他说着不容高仙庸拒绝的将床上放着的奏章收起,“等你的身子好了,想怎么看都行。”
高仙庸笑,对于庄墨的行为默许。
有宫人上前从庄墨的手中接过奏章放置在殿内的案桌上,高仙庸笑望着庄墨问道:“你今日来可是听到我生病的消息?”
庄墨点头,“我不太放心,特意让初雪过来瞧一瞧。”
高仙庸目光落在庄墨身后站着的颜初雪身上,从她入地牢疯魇的那段时间,高仙庸曾经去看过她一次,那时的颜初雪是个十足的疯子,谁也不认,更是谁也靠近不得,他只得站在牢门外看了一会。
想起这个,他问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颜初雪低眉,躬身回道:“谢王上关心,已经好多了。”
对于颜初雪明显疏远的行为,高仙庸略微皱眉,“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颜初雪依旧低眉不去看高仙庸,“民女是罪人,得蒙王上大恩才得以留有一条命,民女不敢逾越。”
庄墨静静的听着颜初雪的话,心中是满满的心疼。
高仙庸知道颜初雪对于他心中有了芥蒂,只是他不知道这份芥蒂是因为那场婚姻还是因为颜奎对他所做的事情。
既然她有意疏远,高仙庸也不再逼近,只道了声:“你曾经帮助过我,不管你我现在的身份有着怎样的变化,你依然是我的恩人。”他说着将手伸出道:“来吧。”
颜初雪轻走上前,蹲下身子为他把起了脉象。
没有多久,颜初雪便起身道:“王上的病是身子长时间劳心过渡所致,这些时间王上切记要多休息,才能养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