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得挺不错了,潘子那些手法给了小木启发,那几位心明眼亮手快的毛贼,小木尝试着让他们学绘画,进行学纹身,没想到这其中居然有灵性相当不错的几位;大龙井、宝石几位惯于偷鸡摸狗,技术又不过关的,后来在小木的引导干脆去当黑导去了,反正旅行社都是合法诈骗,他们过得居然也是不错,至于再差一点的,被招到乐子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沿袭以前作业在街头收停车费的,甚至还有不干不净在街头找生活的,这么长时间了,这个松散的团伙,居然还没有散。
“哎……走吧……”小木招手叫着众人,他带头,深深向二葫芦的墓身鞠了一躬,鼻子酸酸的,抹干了一片泪。
余人跟着小木,且走且道着,俱是曾经一块胡折腾的旧事,有人挤到小木跟前问着:“木哥,木哥,能那个……给我们找点事干么?”
“哦,您是?”
“歪坨子……以前开黑车的,现在不好干了,运管上老半路截车,还有装乘客逮黑车的,收不得十块八块,一罚就是好几千甚至上万。”
难办,这伙计暴牙歪腮,额上还有颗大黑痣,就这颜值,去工地都得影响干活进度啊,小木稍一为难,歪坨子也识趣,不好意思地道着:“要为难就算了,我就问问……实在是不知道该干啥。”
“没事没事……你以前还干过什么?”小木问,这个择业是大问题,经验很重要。
“碰瓷滴。”有人替他回答了。
“那为什么不干了?碰瓷多有前途的事业?”小木道。
“不好干啊,现在特么传说中女司机太多,你碰个瓷,她敢碰死你啊。”歪坨子苦不堪言道,他说自打有位兄弟碰瓷把自己碰成残疾之后,他就没敢再干了。
“哦,也是……”小木思忖片刻,在极力开动着他的生存智慧,几步之后他思忖方定,一把揽着歪坨子道着:“我教你个法子,你再好好揣摩一下,解决生计应该问题不大。”
“成,我就是来请教您老来了。”歪坨子高兴了,苏杭江湖传闻木爷这位高人,轻易不出口,出口便是点石成金,仓基曾经混迹的浑球,都陆续解决生活问题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这样……注意我说的第一个步骤。”小木教唆着:“还是碰瓷,不过把方式变下,你那样太危险,步骤是这样,开上一辆车,多找几个人蹲在酒店、饭店门,一到吃完饭,瞄见那个喝了点开车的就打信号,你这头呢,甭客气,不管违章还是逆行,照着那车撞一下,要点误工费,他不敢不给。”
“这个……成吗?他不给呢?现在碰瓷不好讹了,都尼马有行车记录仪了,高科技把我坑的。”
“不给你就报警。”
“啊?报警?”
“对,报警。”
小木笑着道,然后里头有聪明的想通了,一拍脑袋道着:“好办法,他尼马酒驾,得吊销执照,执照也不止那几百块钱呐?”
“对喽,你就违章了,他也得给你说好话……就这么干,不过你可不能违法,别开辆黑车去啊,也别真打起来了。讹俩小钱自己花去吧。”小木道。
“好,好嘞,我今晚就试试去。”歪坨子兴然受教,小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了。
请教的不少,曾经小木试图让这些人走正道的,不过后来他发现,是自己傻逼了,要特么都能走正道,那还有谁来证明社会的丑恶及人性的堕落,他在心态上释然之后,便不再纠结于大家做什么了,其实无所谓做什么,生存而已,生活及存在的方式,存在,又有什么不合理的?
有人发牢骚,站街的生意不好做了,是个小鸡头,小木说了,这事找你葫芦哥去,他手下民工月薪好几千了,关起门来消费,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人问计了,旅游淡季生意不好做啊,正规的导游都吃不饱,我们这些黑导该挨饿了,小木刺激了,你穿得人模狗样的像挨饿的么?人得知足,饿不着就行了,你以为那个组织都是阿里巴巴啊。
有人勤邀了,让小木回苏杭,这点小木不说话了,摇摇头没有解释。
不管怎么说,条件总归是好多了,来祭坟都有车接了,房地产公司的车,上车时那些抽空来祭祭二葫芦的,小木总觉得亏欠很多,掏着口袋里,能拿出来的钱,一古脑塞到了歪坨子手里,歪坨死活不要,小木强摁着他道着:“等讹得花不了再还我……啊,别客气,我能帮点是点,不让我帮,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那……那谢谢木哥啊……”歪坨感动地道。
车走了好远,他揣着钱,瞅着自己那辆刚从运管所赎出来的车,一咬牙,决心已定:去尼玛逼,不开黑车了,碰车去!
车上,刘洋回头看了看那拔人,笑着对小木道着:“哥,你又教他们了?”
“嗯,活不了,总不能憋死吧。”小木头仰着,听着大葫芦嘟囊的声音,笑着道。
“要不,我们资助他们点……反正现在文身挺来钱的,我们几个都存了点。”刘洋道,这个毛贼,没走贼路,还真找到出路了。
这个提议被否决了,小木摇头道着:“千万别,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啥意思?”刘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