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点点头:“是啊,找张跟我长得差不多点的,要不住店买车票都麻烦。”
说着懊丧之极,那男子一看小帅哥这模样,基本没有警惕心了,手往裤兜里一掏,一大摞身份证,他边挑边看着小木,边腹诽着:“哎这娃水灵得很,我上哪儿给你找很一样的差不多就行了。”
“那我找找。”小木伸手,夺了那人手里的身份证,那人一怒,正要威胁这位外地人两句,小木蓦地一笑,眼光示意着他背后,那人一回头,正有一位大汉朝他奔来,又听得身上要身份证的在说了:钓了个做假证了,全录下了,摁住了。
“哎呀我艹,坑死你爹了”那人撒腿就跑,小木在背后追着嚷着,站住,警察别跑。
追得并不快,追了几步就停了,那做假证早吓破胆了,飞也似地奔了。
小木这才遛遛达达地回去,骑上了假证哥的电单车,破单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咋回事接头的是谁怎么被吓跑了
车里一直尾腿的两位看在眼里,心里可是一堆浆糊,眼看着那小子骑着电单车遛达,一位催着:“快跟上,一会儿跑尼马丢了。”
“没事,涂哥把兄弟们都放出来了。”开车的道。
“这是咋回事哎,那个大个子呢”副驾上这位问。
司机明显发懵,随口道着:“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能知道,我不成大哥了。”
两人搞不明白,电话就来了,说也说不清楚,电话里又被涂哥骂了一通,转悠了四个街道,几辆跟踪的车都凑一块了,哥几个才明白,这家伙是逗着大伙玩呢,根本就是没目标地闲逛。
“哎,不对不对你看他接电话了。”又一辆车里,指着停在街边的小木道,接着电话,然后单车加速,呜声又往太白路附近走。
“快,跟上。”副驾上人催着,似乎看到苗头了,赶紧和涂哥联系。
绕过太白路,进了幸福街,穿进和谐社区,离刚才交易的地方不远,在这个旧区小胡同的深处,一幢老式的居民楼前,小木车子一停,跟着等在门口的张狂上楼了。
三层,一个几十平的小单元楼房,进屋锁门,张狂一指卫生间,小木猫在门缝上一瞧,哎呀,可不是那刚才卖身份证的小伙子,还是秃蛋凶悍,早把人治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蹲在马桶边上。
诱出来,再吓跑,仓皇跑走的,那能想到其实对方并不是想抓他人,而是想找到他的窝点。
对,窝点,张狂勾着手指,让小木到另一房间,一进门一鼻子油墨味道,满桌子都是各类合格证、资格证、毕业证的样本,打印机、扫描仪、电脑一应俱全,不愧是和警中的老手搭伴,张狂从家里搜出来不少罪证,身份证一二百张,还有一堆打着标识的银行卡,半成品的假证也不少,差不多就是印个名加上铜印,就能变成人民币了。
“小窝点,水平一般,估计连派出所也懒得抓他们。”张狂道。
小木四下寻着,像在寻思着怎么办,张狂嗤笑他道着:“不用找了,这是个穷鬼,家里一共没有一千块,我刚才问了,刚开张,广告才做了两天,就碰上咱们了。”
“够了。”
小木点头,起身,表情喜悦间,又带上了几分促狭,他找着记下的电话,拔出去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好兄弟小额信贷公司吗哦,当然有事,找您借点钱成不四万我家就是幸福路和谐社区,五纺厂旧楼,三单元、302房间哦哟,谢谢,还上门服务,太好了,好,我等着您。”
这货的口吻怎么听,怎么像个谄媚的太监,倚门的张狂只待他扣了电话,嗤笑他道:“把人家高利贷的当傻瓜了你连一张对得上脸的身份证都没有,人家能把钱给你”
“一个成功的罪犯在实施犯罪时,其心态应该是这样:确保别人比你傻。”小木笑着道,把一摞身份证全部扔进了纸盒,看样子根本不靠证,准备刷脸了。
张狂看着他,摇了摇头,进卫生间收拾那个卖假证的了
涂绅豪的凌志泊到和谐社区口子上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一泊上来,等在口子上的手下凑到车前汇报着:“涂哥,就进了这个社区,这个老区太大,一时半会,找不到具体去哪儿”
涂绅豪看了副驾上同来的杨梦露一眼,满脸狐疑,两人是一起吃饭,被惊到这儿来了,安生了几天,一下子有动静了,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对方把手机都毁了,这样子怕是断后路了。
“说说,到底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把手机毁了。”涂绅豪道。
手下缠杂不清的汇报,饭店出来,莫名其妙就把手机毁了没信号,我赶紧汇报,然后看见他和一男的接头,再然后那男的不见了,还有那大个子不见了,我们赶紧盯着小帅哥,然后兜了个圈,小帅哥也不见了。
从经过怎么可能回溯到理由和原因,涂绅豪气得摇上车窗,撂了句:“赶紧找,找到通知我。”
“好嘞。”手机得令,两人钻进了小胡同,和公司数位小伙子,开始漫无目标地在这一带找起来了。
涂绅豪的车驶到街口就停了,两人猝然消失,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让他狐疑地问杨梦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应该是对咱们失望了,要走了。”杨梦露道,浅浅一笑,是一种与她不相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