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
两人藏在街角,看着秃蛋,那喉结一动一动、那眼波一漾一漾,得是多么的期待啊。
“跟我学,吃饱饭啊。”秃蛋整整病号服,走出几步,扯着嗓子喊着:“嗨,老板,两个肉夹馍,多点辣椒。”
“好嘞。”切肉夹馍的胖子随口应声,两馍一拍,刀一切,开始做了。
后面的小木瞧瞧,凛然问着卢教授:“没钱怎么吃”
“我不也在学吗以他的智商,我觉得不可能是智取啊。”卢教授虚心看着,饶是人老成精、学识过人,居然没有看透。
说话着,馍好人到,秃蛋拿着馍,张开血盆大口,喀嚓一口,嚼得满嘴是油,然后另一个馍,喀嚓一咬,也是一嘴油,然后一摸口袋含混不清说着:“耶,老板,忘带钱了你等等,我给你送过来啊,就搁那头吃烩面呢。”
说着要走,那胖子不干了,气咻咻拉着他道着:“嗨,嗨,那有吃个馍还赊账的”
“看你这人小气的,几块钱东西能欠下你的馍给你放着,马上就过来。”秃蛋嚷着,馍往案架上一放,匆匆往远处一家烩面馆跑去了,那摊主拦也不及,一想几块钱不至于有问题,不过左等右等,根本没见来人,再看那馍被啃成两个月牙了,夹的肉早被吃了,他气得骂了句什么,直接把馍扔盆底了。
帅不
简直帅呆了,跑过转角的秃蛋抹着一嘴油,小木和卢鸿博看得直咽口水,这样都行简直是景仰无比呐。秃蛋唆着老卢和小木道着:“去啊,快去耶,真香,你喊他给你做一个,咬一口先垫巴着,就三块钱东西,他能把你怎么着”
小木前思后想不合适,这也是靠脸吃饭的,得秃蛋这么凶的脸才能把人镇住,而且秃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他故做畏缩地教唆老卢道:“教授,你先来,我给你把风,出了事我掩护你。”
老卢估计是饿极了,一捋袖子,来就来,他学着秃蛋的样子,左顾右盼进了小吃街,快到肉夹馍跟前,又觉得不妥了,总不能紧着一家骗吧,左右转转,一家熟食摊上,一个切肉的妇人似乎好欺负点,他掩饰着自己狼狈相,看看小木在近侧把风,心想问题不大,侧面对着摊主大大方方喊着:“老板娘,切斤牛肉。”
“嗳,好嘞要辣子不”老板娘随口问着。
“要,少放点。”卢教授馋涎欲滴地道着,眼睛直勾勾看着,那肉香味已经让他腹部痉挛,喉结乱动了,片刻切就,老板娘麻利地装进塑料袋子一放:“三十五。”
“哦这肉新鲜不”老卢解开袋,往嘴里扔了几片。
“绝对新鲜。”老板娘信誓旦旦问。
“是不是,我怎么吃着不像牛肉我再尝尝。”老卢流星赶月地往嘴里扔,快速的嚼着,然后老板娘发现不对了,快吃一少半了,她拍着柜玻璃提醒着:“嗨,还没给钱呢。”
“不好吃,不要了。”卢教授扔下吃了一半的袋子,心虚地就溜。
那卖肉娘一听怒了,操着一根猪腿骨头蹬蹬蹬就追上去了,偏偏卢教授心虚,抱头蹿鼠的,偏偏赤着脚又跑不快,被卖肉娘当街揪着,咚咚一顿敲后背磕脑袋,揍得他满地乱蹿,那卖肉娘才算出了这口气,恨恨地呸了他一口才放人。
这洋相出得,老卢捂着脑袋、遮着半边脸,羞于见人地往街外跑,而远处观战的秃蛋却是愕然不已,他清楚地看到,老卢被追打的时候,把风的小木根本没去帮忙,而是溜到熟食摊揣了个什么东西就跑,那手脚利索的,丝毫不亚于街头讨生活的毛贼。
苦就苦了老卢了,牛肉没饱,这顿揍可挨结实了,他惨兮兮和秃蛋汇合,毫无风度地骂咧着:“太不仗义了,这小兔子崽子一见我挨打就跑得没影了哎哟哟今天走背字了,净被老娘们揍哎哟我这脑袋,秃蛋你给我瞧瞧,好像起了好几个包”
边揉边走着,秃蛋笑得浑身直抽,好一会儿秃蛋一扯卢鸿博,示意他往远处,小木回来,边走边啃着什么,他匆匆奔上前去,这家伙,左右捧着一只烧鸡已经啃了一半,顾不上说话了,他夺过来就吃,小木嘿嘿笑着,一伸手,一只鸡腿递给了秃蛋,秃蛋不客气了,呵呵笑着接着,边啃边说着:“哟,手脚够麻利的啊。”
“有老卢打掩护,不麻利也能拿到。”小木道。
秃蛋再看卢教授的惨相,笑得那叫一个直抽,老卢半天才整明白,敢情是趁他挨打摸了只,气得他直骂小木不仗义,小木引用他的话了,你说的嘛,要胜利,就得有牺牲嘛,否则那来的烧鸡吃气这么大啊,要不别吃了,我还没吃饱呢。
这个肯定不行,老卢可舍不得放开,连鸡脖子细骨都啃得吱吱有声,看来确实是饿得不轻,吃完了直吮指头回味。
勉强凑了半饱,三人好歹有点精神,晃悠着坐到了一家打烊的店铺檐下,这问题可是才解决了一点点,晚上住自然甭指望旅店里,小木估计得露宿街头了,可不能这么一直下去啊,秃蛋揪着老卢问着:“嗨,老卢,你在里头吹得有多少多少钱,不能出来靠我们给你找吃的混吧”
“那我得到省城啊这小地方没人认识,谁买我的账啊”老卢烦噪地道。
“那我钱呢你得找人给我送钱来啊,要不我怎么办早知道还不如在精神病院呆着呢。”秃蛋又惯常地因为钱,和老卢吵上了。
老卢算是跟他纠缠不清了,问家里,我家早没人了。问老婆,老卢反问他,你见过干二十年传销还有老婆的再问住处,老卢说了,我居无定所那有住处,再说爷这种四海为家吃遍天下的,需要住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