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怎么这么久?”等了两个多小时,饶是耐心极强的中年男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弯下腰凑到陆越川的耳边,低低的问道,“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陆越川优哉游哉的品着茶,懒洋洋的反问,“能出什么变故啊,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是权煜皇死在监狱里边了,还是他拒绝来见我啊?”
“可这也等的时间太长了啊!”中年男人抬起自己的手腕扫了一眼,“都将近三个小时了。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喝茶,除了华老板最开始出于面子接待了一下我们,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陆先生,我这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瞧你那点出息,你不踏实什么呀?这儿可是本部,咱们之所以能把权煜皇送进本部的监狱,就代表咱们在本部还是有点人脉的。权煜皇能在本部掏出一把枪指着我的脑袋吗?真不知道你瞎担心什么。就算老先生已经提前打过了招呼,可想要把权五爷从监狱给带出来,手续少得了吗?层层的手续,道道的关卡,才等了不到三个小时你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似乎我也有些高看于你了。”
连最基本的耐心都没有,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捕猎者?
中年男人被陆越川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番,抿了抿嘴唇,这才直起了身体,重新站在了他的身后。
“刚才华老板的态度,你看到了吧?”陆越川懒洋洋的一笑,拿起茶壶为中年男人到了一杯茶,“别站着了,做下一起喝茶。本部的茶叶相当不错的。”
中年男人只犹豫了不到三秒钟,便坐在了陆越川的对面,他拿起茶杯道了谢之后,这才问道;“华老板的态度很正常啊。我也跟华老板接触过几次,他待人一向都是这样。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儿,我今天没有觉得华老板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不觉得他待我,笑的太灿烂温和了么?”陆越川扬了扬眉头,内心在暗笑,可脸上却摆出一副轻蔑的模样来,他说;“华老板也是逢人三分笑,可他今天笑的,太过于亲切。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不好奇华老板为何如此吗?”
中年男人笑了笑,“陆先生已经要替我解答了,不是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喝茶喝的一直往洗手间跑,也太不好看了。跟你聊聊呗,横竖现在又没有事情可以做。”陆越川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精致的青色茶杯,“权煜皇被锒铛入狱,华老板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一直在沉默。我告诉你,这不单单是因为华老板太过爱惜他自己的羽毛,不愿意掺和到利益集团与权煜皇的争斗之中。更加是因为,华老板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替权煜皇出头,他想要把自己最关键的一票,留在军事法庭上。懂?”
中年男人身处利益集团的权力圈子,他当然知道权先生当年对华老板的一饭之恩,以及华老板一直把权先生的恩情铭记于心。二十多年前权家三姐弟得以幸存下来,就是华老板拿自己的锦绣前程换来的。
所以中年男人并不意外陆越川的这番话,他反而还点点头,补充的说道:“不瞒陆先生说,老先生还提前敲打过了华老板,警告他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二十多年前天救下了权家三姐弟,他已经还清了权先生对他的恩情。现在,他不能插手,他也插不上手。我想这次华老板对权煜皇锒铛入狱一言不发,应该跟老先生的敲打有关系吧。”
“你我都该兴庆华老板是个太过于爱惜自己羽毛的男人。否则的话,这趟浑水华老板一定会蹚。一旦他入场的话,你我都会非常之为难啊。但我想,华老板不会一直无动于衷的。等着瞧吧,在军事法庭上的时候,华老板一定会为权煜皇证明。”
中年男人有些怀疑的问道,“不会吧?毕竟老先生都已经提前敲打警告过华老板了。”
“华老板到底是华老板,本部的华老板,岂会是被别人三言两语的敲打警告,就会怕了的男人。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就在两天后的军事法庭上走着瞧。到时候看看华老板会不会站出来替权煜皇作证。”
“陆先生,我从不怀疑您的话,我也不敢质疑您的话。那就像您说的,华老板会帮着权煜皇,那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啊?华老板在军中说话可是非常有分量的。”
“华老板在军中说话有分量,难道我们就没有在军中说话也有分量的人了吗?”陆越川微微一笑,“你别着急,我今天特意把跟权煜皇见面的地点选在本部,也是要在两天后军事法庭开庭的日子前,把一切的不安因素全部都排除干净。”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陆先生是打算……?”
“华老板视情况而定的帮帮权煜皇,但如果要因为帮权煜皇导致华老板的利益受损,华老板也一定是不答应的。那找出了症结,就对症下药好了嘛。”陆越川伸出手,将手心朝上,又将手心冲着地板,“不就是这点事儿么,易如反掌。”
中年男人早就对陆越川的谋略心计手段佩服至极,他忍不住咂舌,“与陆先生站在同一阵营,真是令人感觉万分的可靠啊!”
可惜了,我跟你们不是站在一个阵营的。
陆越川在心里非常遗憾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人特意来到本部,当事人心里就应该清楚我前来本部的态度和意思。这些都是后话,等会儿事情发生了,你自然就会晓得。华老板?不足为惧。一个爱惜自己羽毛到了畏手畏脚的男人,我还怕他帮权煜皇?笑话,我连权煜皇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我更是一个都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