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姐而死。”
“我知道。”大姐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样,一点没有惊讶,“他那个人谨小慎微到了极点。陆越川曾经背着老五多次暗杀他,却都以失败告终,便可想而知他那个人有多小心谨慎。寻常的手段,伤不到他分毫。唯独我,我是他的软肋,是他的七寸,只有我才能杀了他。”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时机成熟了,她亲手杀了他,那个她到了现在也深爱的爱人。
大姐的语气,只有那一瞬间有些失态,很快她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冷静。
她依然是权家的主心骨,是权家那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大姐。
“是老五干的吧。他不愿意我亲手杀了爱人,所以就帮我杀了他。利用我,杀了他。说说看,老五这次是怎么计划的。”
“大姐,权煜皇再怎么心狠手辣,他也是您的弟弟。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是我,而是您。汪董事长是您的爱人,他又怎么会亲自动手杀了您的爱人呢?大姐,你在权煜皇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你最清楚的。”
“小妖你呀……你是一丁点儿都不愿意让老五受委屈。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弟,我当然了解他。可就算不是他亲手杀了他,跟他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呢?陆越川事事以老五为先,陆越川的计划,跟老五的计划,没有区别。好了小妖,不必担心我,直接说给我听。”
安宁咬牙,当真就毫无保留的跟大姐实话实说了。
“计划就是这样儿。小少爷到底还是被宠坏了,小孩子心性重。他没有考虑的那么多,其实我看的出来,亲手杀了汪董事长,小少爷……他心里也不好受。”
大姐语气慢悠悠的,像是在给宝宝讲睡前故事一样的语气,“小妖,你知道么,小六子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他了。老五忙,顾不上他,老六子呢,就天天粘着他。他脾气也好,对待小孩子也有耐心。不管小六子怎么闹他,他都是笑呵呵的任由小六子胡闹。小六子可喜欢他了,有时候小六子哭闹起来了,我都哄不住,但他却可以轻松的哄住小六子。”
安宁的心,跟刀绞一样的疼。可想而知,大姐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她的心,又该有多么的痛!
痛,痛到了极点,痛彻心扉,也就麻木了。所以看起来,才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安宁最清楚,表现的最若无其事,其实才是最痛!
就像……她现在看似云淡风轻,可只要她一想到师父,心尖儿,就痛的在滴血。
大姐声音温柔,讲起话来不徐不疾的,宝宝最喜欢听她讲故事。
她说,“权家出了事儿,我推掉了和他的婚约。他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陪在我身边,守在我身边,他还告诉我,结婚不过是一张纸,有没有这张纸他也不在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都会陪在我身边,支持我的一切决定。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汪家是如何陷害了权家。可我知道,小妖,我一清二楚。我无法再以恋人的身份面对他,我要跟他一刀两断。但他……他傻乎乎的还天天来家里找我。我不见他,他就一直等在门外。一等就是一天,他爸爸派人把他绑了回去,结果第二天,他又笑呵呵的出现在权家的大门口。不管我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他都不肯走。他就是要陪着我。”
安宁很想说什么来宽慰大姐的心,但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任她舌灿莲花,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安静的当个听众。
“他只以为是我遭逢了巨变,不愿意拖累他,才要跟他断绝关系的。可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我心里苦,我心里痛,我对他的态度也恶劣到了极点。我明明知道那些事情与他无关,是他父亲做的,可我就是无法就事论事。我打过他,骂过他,更加说过狠话。但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赶他离开。他被我伤了,痛了,愤然离开了,可第二天,又会笑呵呵的重新来找我。”
安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忍不住的簌簌向下落。
大姐没有哭,她却哭了。
这是……丢人。
“小妖,怎么哭了?我还没哭呢,你却先哭了。”
吸了吸鼻尖儿,安宁哭的更凶了,都有点控制不住了,她抽抽搭搭的说:“大、大姐,我、我知道你要强,你绝不、不会哭出来。可就是因为你不愿意哭,我才帮你哭了。”
“你这孩子,跟老五一个一样儿,面冷心热。”大姐温柔的笑了笑,像哄慰宝宝一样的哄慰着她,“好了小妖,不哭了,不哭了。你再哭下去,大姐可不敢跟你继续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安宁抓起T恤,擦了擦鼻涕,反正衣服是权煜皇的,拿来擤鼻涕她也不心疼。
“大姐,我知道你不需要人安慰。你想说什么话儿,我都陪着你听。”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我一早就说了,老五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真好呢……你跟老五好好儿的,我看了心里也欢喜。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说是不是?”
“嗯!”安宁努力忍着哭腔重重的点头,“大姐,我跟五哥可好可好了!你放心好了。”
“好呀,你跟老五好好儿的,大姐就最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