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气氛比寒冬的夜还要寂静压抑,慕凝蓝打破静寂,再次问道,“秦淮,你怎么知道我的动向?”
秦淮眸色一暗,这次没再沉默,道出了句,“是先生的意思。”
虽然已然猜到,她心里还是一钝,又是一暖,自己宅邸,还要对她保护至此吗?
沉默一会儿,慕凝蓝问出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秦淮,那栋洋楼有什么人住吗?”忧思了下,干脆说道,“我刚才是随林姨出来的。”
秦淮眼神一凛,扭头望过来,“夫人,有些事情,先生以后会告诉你的,若他不说,必是有理由,我不便多说什么,但是,以后夜晚还是不要随意出来吧,先生会担心。”
会担心,她相信。
叔叔竭尽全力在保护她,一直都是。
心头一热,撅嘴,小声抱怨道,“会担心,大半夜不回家?”
秦淮清眉舒展,浅浅一笑,“先生有自己的事情,夫人还是多体谅体谅吧!”顿了顿,又道,“先生是我见过最沉稳,最赖以信任的人,虽是我的老板,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先生视为兄弟。”
第一次,听秦淮说出这么一大串话,不再是那个万年幕后背景图了,好像极为善谈的样子。
慕凝蓝来了兴致,步伐放慢了些,“真有那么好?那么以前一定是百花簇拥吧。”
她试探性问题,让刚刚放松下来的秦淮警惕心顿起,只说一句,“夫人,你只要记住,先生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信任……
除了爷爷,大抵是,只因她爱他……
这大抵是秦淮的极限吧,知道秦淮口风严谨,至于到底有没有的,肯定是不会说的。
几句话间,到了主楼门前。
慕凝蓝拢了拢衣襟,搓着冻红的一双小手,“秦淮,今夜……我去后庭洋楼的事情,还是别告诉他吧。”
犹记,不识他身份时,南宫藤警告过,不许她靠近那栋楼,而今关系融洽,也不愿提及与母亲有关的任何事情。
况且,傍晚时分,两人刚有一场不愉快,不想再因这件事再生事端,他若知道,定是生气吧。
秦淮锁眉,在犹豫。
慕凝蓝理解,那是他直属老板,食人薪水,必是要做到尽职尽责。
她不想放弃,却又道,“若你为难,算了……”
“嗯,好吧。”秦淮还是答应了。
慕凝蓝微微一笑,和他挥手,上了台阶,进屋。
佣人早已睡下,整个一楼静谧无声。
玄关处,脱掉羽绒外套,剁了剁脚上的雪,低头将湿掉的拖鞋换掉。
回头,准备关门之际,却见林姨一脸森白,雕塑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那样子好像电影恐怖片里的女巫、恶婆鬼娘……
一声惊呼,慕凝蓝吓得一个激灵,直直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