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不解,问林冲说:“王侯?哪家王侯?”
“我大宋姓狄的王侯还有谁!”
“莫不是平西王狄青?”
“正是。”
“孙安听平西王故事长大,未想倒遇上了狄家后人了!”
狄泉微微一笑:“孙兄,我早已家道中落,不提也罢,不过这吃,孔夫子有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凭什么我等江湖人只配吃烈酒粗食?依我看,我等江湖好汉,也该受用美食美酒才好!凭什么只有那些贪官污吏,王公贵族才配受用美食美器?”
“正是,那些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百姓死活,个个受用得肥头大耳,他们吃得,为何咱们吃不得!”孙安父亲就是被当地官府逼死,因之极其痛恨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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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高俅老贼日日夜夜吃的是龙肝凤胆,琼浆玉液,他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发家,现在他吃得,我们吃不得,何等道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朝廷昏暗,林教头被迫害至此,足见已到了该改朝换代的地步,这次接了嫂嫂,我等想寻一处险要之地,占山为王,安身立命,一有机会便推翻这朝廷,不知孙兄愿意想从否?”
孙安一拍桌子,大声叫好。他对朝廷早没了好感,如此世道,官府给不了公道,便只得自己去寻公道。狄泉的说法,合他心意。
林冲、孙安又谈些枪棒,狄泉在一旁听着,虽然他武功不差,但缺少实战经验,听他们聊聊,倒长见识。
不多时,鸡肉、牛肉上桌,孙安一尝,停不住嘴。
“狄兄弟真个会吃,味道不赖!”
“人生在世,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菜,干最大的事,顺自己的心,非如此,算不得来人世一遭!”
林冲、孙安捧腹大笑,不禁为之绝倒!
自得孙安同行后,狄泉三人快马加鞭,赶往东京,高俅老贼若得知陆谦等人死讯,就必有了防备,再接林娘子,便难了!
约莫三日左右,便已到达东京城外,林冲看着东京城城墙,想起昔日三瓦两舍吃酒,快活日子一去不返,心中惆怅,转而更恨高俅。
“哥哥,你且在城外五里处等候,买几匹马来,留神官差,我与孙兄入城。哥哥你且先留个书信、信物什么,好叫嫂嫂相信我们。”
林冲早备下书信一封,交于狄泉,狄泉指孙安双剑道:“孙兄,此次进城莫带兵刃,且留在此,免生事端。”
“若事情不顺,没了兵刃,岂不束手就擒?”孙安有些担忧。
“想那诺大一个东京城,怎会没个寻兵器的地方,进城再寻兵刃。”
狄泉、孙安留下刀剑,从容进城,东京城内车水马龙,自古凡商业之胜,莫过于宋,正午城门大开,出入人络绎不绝,城墙两侧皆是商贩买卖,打眼一看:杀猪的、卖菜的、贩枣的、做馄饨、煮疙瘩,五花八门,茶博士、船老大、老公公、少年郎,往来穿行,真个是车水马龙。
进得城内,城墙上自有禁军把守站定,内里更是一片繁荣,此刻见城内长短街巷、高屋重楼、黛瓦朱檐、清堂静舍,两人不由得如看那大观楼的西洋景,东瞧西望。
“一本《东京梦华录》,一副清明上河图,仍不足以诉东京之繁华!”狄泉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感叹这锦绣繁华之城,只可惜数年后,这里就要化作一片焦土!
“决不能让靖康之耻重演!”狄泉暗下决心。
“兄弟,你我二人去哪里寻林教头家眷?”
“哥哥说张教头家在罗锅桥边,问问旁人便是。”
二人一路问,一路走,已到了马行街上,此处人流最多,人声嘈杂,转过街去,就是罗锅桥。
“那是怎么了?”
狄泉见前方一堆人把路团团围住,二人立即上前探看,见有一人手持钢刀,把一撮头发放在刀刃之上,只轻轻一吹,毛发便断。
“好刀!”
那人对面站着条大汉,坦露胸脯,挺着肚子,一脸凶相,开口道:“不算,你说你这刀有三个好处,你且说第三个是什么!”
“杀人不见血!”
“你杀个人来与我看看!”
“京城之中,哪个敢杀人,你若不信,杀条狗给你看。”
“诶,你说杀人又不是杀狗!你必得杀个人给我瞧瞧!”
“放手!你做什么?是不是真心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