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在上午八点和下午三点可以离开主楼,从正门步行十五米到一个老式电话亭,在里面可以使用卫星电话与外界联系。卫星电话在电话亭内放着,克里斯不担心人家在电话上动手脚,因为锤石身边有塞拉。
可克里斯问题是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查的,空有武艺高强的骇客,却不知道怎么用。辛苦了几个小时,自己连案件的边没碰到。好不容易建立了一个猜想,被梁袭几句话毁掉。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从哪个环节下手。
可兰特?肯西?还是梁袭呢?
没错,要充分认识到自己能力与别人的差距,转而从这三个人中某人下手。想到这里,可兰特敲门进来,门没关,但还是敲了门。可兰特对梁袭抱歉道:“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我找他们要小安所属家庭情况,发现一条挺重要的信息,一切参考?”
梁袭当然同意:“好。”
克里斯从冰箱拿矿泉水招待客人,问:“什么信息?”
可兰特道:“小安的父母在资料是交通事故去世,当年小安才两岁,由叔叔作为监护人培养小安长大。我恰巧认识小安母亲的父亲,我们经常一起打高尔夫球,我偶然听他说起自己去世的女儿,但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外孙。小安十二岁被定为准族长而后进行培养。叔叔的亲儿子大安当时是十五岁。我详细对比他们的资料,我没有发现十二岁的小安与十五岁的大安相比存在哪方面的优势。”
可兰特道:“准族长一个意思是可以竞争可夫家族族长,一个意思是本家家族未来的掌权者。小安即使没有成为可夫家族族长,他也是汉娜他们这个大家庭的当家人。现在的当家人是小安和大安的亲爷爷。讲道理,父母已经去世,人总是比较自私,怎么会是小安成为准族长,不是大安呢?”
可兰特道:“我联系了汉娜,对方似乎不想提这件事,只说我的怀疑无论真假与案件本身无关。我现在真不知道他们在这些资料中做了多少手脚。要请我们破案,又不给我们真实的信息。”
梁袭问:“你怎么问的?”
可兰特道:“我问,小安确定是其父母的亲生孩子吗?汉娜反问,这个问题很关键吗?我说不确定是否关键。汉娜回答:小安肯定是我们家族的血脉。我要求和汉娜父亲对话,等了很久才接通,结果接电话是汉娜父亲的管家,他说老爷子身体不适,在瑞士疗养,无法联系,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我问管家同样问题,管家回答:小安肯定是他父母的孩子。我说,汉娜不是这么说的。管家停顿很久告诉我,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会联系我。我挂断电话等了一会,汉娜打来电话,告诉我不要关心小安的父母,专心办案。”
梁袭品味完后问:“你怀疑小安之死和他家族内部事务有关?”
可兰特点头:“小安所在的家族,或者称呼为汉娜大家庭是可夫家族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直系家族。内部人员众多,我们只提到了小安和大安,当家人老爷子有五个男孩,三个女孩,孙辈超过二十人。加上老爷子的兄弟姐妹六人,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在系统内。汉娜大家庭直系成员有政要,将军,科学家,富豪,明星等,分部在二十多个国家,很多人在本国内有不小的影响力。相比可夫家族族长位置,我个人认为汉娜大家庭当家人位置更重要。”
可兰特:“我的调查方向是汉娜大家庭内部问题。之所以这么调查,我听了几份笔录录音发现,汉娜大家庭内几位成员对小安之死没有任何悲愤之心,很淡漠,表现的态度是不太关心。其中包括了小安的监护人之一,小安的婶婶。因此我直觉大家庭内部有矛盾。”
梁袭道:“汉娜的态度说明她不希望我们知道大家庭内部太多的信息。”
可兰特点头:“即使真的是大家庭内部仇杀,汉娜也不会有任何复仇行动,毕竟属于内部事件,内部消化。反过来说,汉娜应该是在内部进行过调查,在调查无果之后才会向血月求助。我的调查方向大概率是不對的。但是如果汉娜不提供真實信息,我怎么能相信他们提供的其他信息是真的?”
可兰特道:“我已经不打算继续调查,既然答应住十天,那我就住十天。这十天我可以帮大家打打杂。”
梁袭道:“我联系汉娜,让她更新所有信息,必须给真实有效的信息。”
“她会给吗?”
“她不能不給,不给我们就罢工。”梁袭道:“如可兰特所说,无法分辨真假的情况下,我们无法调查。”
但梁袭没有想到汉娜态度很坚定,坚持让梁袭他们不要理会小安父母的事。在此基础上,汉娜同意更新部分电子资料,同时保证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实信息。
两个小时后,一个硬盘换一个硬盘。梁袭查询资料对比后发现,撒的谎还真不少。首先是可夫家族结构,波比是对的,第一个移动硬盘的资料是错误的。其次是关系,汉娜大家庭有不少人不喜欢小安,多人与小安有语言乃至肢体的冲突。第一个硬盘中说,汉娜大家庭大家都喜欢小安,他是天生的领袖。
好在汉娜知道轻重,没有对笔录、监控动任何手脚。她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大家庭和可夫家族内部事务,她本人是非常希望能找到小安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天台上的答案。
此外还有一段汉娜的语音,她对之前没有提供全面信息表示抱歉,小安无法出任可夫家族族长是汉娜大家庭的巨大损失,也导致了大家庭内部出现派系与猜忌。她保证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会全面努力配合所有嘉宾的工作。
梁袭不理解为什么汉娜到了这时候还不正面回答问题。下午茶时可兰特告诉梁袭,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司空见惯。担任警探期间,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又或者是他们的朋友和亲属,或多或少都会隐瞒一些事情。有些人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有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有些人不想说别人的坏话。他几乎每天都要和谎言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