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特别,而且市井小民都是在传着这句话。可这句话如若是传到了皇上口中,那么,事态就严重了!虽说皇上如今的确是忌惮王爷,但是王爷毕竟是功臣,皇上若不想落人口实,定会对说此话的人重罚!如今他们却在慕容舒佯装软弱的外表的欺骗下,说出了这句可以算作是大逆不道的话!这的确给自己招来了祸端!
再者就是宇文默亲耳听见了他们的话!
现在,他们不仅为宇文默的出现而感觉到了震惊,更是惊怕于自个儿的下场!
宇文默几步便是走到了慕容舒面前,坐在了慕容舒的身侧。他轻轻握住了慕容舒的手。这一天一夜她受苦了!如今还要对付这几个竟会弄出幺蛾子的人。是他让她担忧了。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昨夜没有睡好吧?
慕容舒则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他没事就好。还好他没事。她转头再看想三个已经彻底的变了面色的人,眼底有了笑意,刚才她是没那个耐心对付他们,如今心头上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现在可是有了精神对他们,他们让她不好过,她有何苦让他们好过!她向来是别人给她好果子吃,她要还就还更好的果子给他们!
“四弟,五弟,四弟媳,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句话若是传到了府外,你们被砍头不说,更是连累了南阳王府!南阳王府深受皇恩。如今,本妃是想要保住你们,也万万不可能了!”慕容舒含笑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来回的游走,声音如冰霜。
坐在她身侧的宇文默也不是个善心泛滥的人,况且在他不在王府时,自个儿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他看似稳如泰山,不怒分毫。可这心里头就是不对劲,而且还隐隐冒着戾气。他冷眼看向宇文庆,声音比腊月寒冬还冷,让宇文庆身形冷的发颤,“你们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的,现在都交代一番吧。”
宇文庆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可仍旧是装作镇定无比,他镇定的咬牙回道:“请王爷原谅四弟的口无遮拦。四弟也是关心则乱,才会如此。望王爷体谅四弟担忧王爷之情。”
姜氏就是个纸老虎,刚才还一副公鸡打鸣,高傲的不可一世,如今却吓的胆子快要飞了,这脸色白如粉,双腿颤抖如筛,噗通一声便是跪在了地上,“弟媳绝对没有别的想法,也是担心王爷的处境,才会如此。弟媳不过是一介妇人,又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弟媳绝无其他的想法,请王爷,王妃,莫要怪罪!”她可不想因为这一次的口误而死。这都怨慕容舒,现在想来,慕容舒这是挖了坑让他们跳呢!她肯定是早就见不得他们好!至始至终,她就想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个慕容舒实在是太过奸诈!
宇文毅是个冲动的性子,凡事都看着宇文庆,如今看宇文庆和姜氏都是吓的变了脸色,他也后怕了起来,刚才他可是没有想过王爷会从宫中出来,就算从宫中出来了,皇上也会怪罪于宇文默,宇文默的失势也就代表了他们的机会来了!但是现在却被宇文默以一个荒谬的说法制服了他们。难道说,以前他们不是宇文默的对手,现在以后也不是宇文默的对手?!“五弟知错了,请王爷看在咱们是亲兄弟的份上放过四哥,四嫂,五弟。”
三人立即放低了姿态,哭求着。
宇文默黑眸顿时一暗,眼中未见一丝松动。他冷声道:“这事儿本王做不得主。”
慕容舒心中冷笑,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刚才的狰狞态度,她怕是会被他们的现在诚恳的认错态度而当做是真的,也许动了恻隐之心,可惜她刚才亲眼所见的是他们联合的威逼,最后竟然将她当做蠢人似的哄骗。若今儿个宇文默受到了责罚,南阳王之位岌岌可危,他们怕是会对她和宇文默不择手段!所以,现在也无需有过多的顾及。“是啊,这谁王爷也是做不得主的,这事儿还是让皇上做主吧。”
“也无需那么麻烦。直接送官。”宇文默冷声道。
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让宇文庆三人恍然大悟,他们三人自认聪明,也自认今儿个是抓住了机会。可是,他们却远远不及宇文默和慕容舒,若是他们想要他们的性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如今他们的行为倒是像猴子只能被人玩耍。
宇文庆头顶上流下两行冷汗,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请王爷王妃再给四弟三人一次机会,四弟以后绝对不会再痴心妄想。也断然不会再对王妃不敬,再说任何诬蔑皇上的话语。”他这回姿态放的更低。
“弟媳只是个愚蠢的妇人,若是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请王妃大人大量原谅弟媳这一次。弟媳也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胆子大了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才被蒙蔽了双眼,冲撞了王妃。请王妃莫要责怪弟媳。弟媳真的知道错了。”姜氏跪着的双腿还是在打颤。慕容舒和宇文默二人语气这般强硬,似乎不打算原谅他们了!她可不想日后要在监牢中度日,又或者被砍了头。
宇文毅本就是冲动之人,遇到了突发状况,也就晕头转向了,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唯有跟着宇文庆和姜氏二人都低着头请求着宇文默和慕容舒的原谅。
慕容舒冷眼看着他们忽然放低的姿态,只是眼眉挑了一下,语气疏离而冷淡道:“有时候,不该是你们的,就永远不会是你们的!就算你们日思夜想,无所不用其极,仍旧无法的得到。更何况你们三脚猫的手段在本妃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在王爷眼中了。本妃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可如若有人威胁想害本妃以及王爷,那么,这个人就别想轻而易举的就逃脱罪责!本妃可以直接了当的说,这是痴心妄想!”这一回,无路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他们,否则这种事日后还会有。若不想日后再有类似的麻烦,唯有敲在他们的脊梁骨上,让他们以此为戒不敢再犯!
她话音一路,宇文默已经从那三个已经面色大变的人身上收回了视线,并开口命令道:“来人,将他们三个送入应天府。”这几人该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王爷!”三人同时惊呼一声。他们都已经将姿态放的这么低了,可宇文默和慕容舒仍旧不放过他们!忽然又想起了慕容舒的话,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不自量力?带着满心的疑惑,三人被府中护卫拖着送去了应天府。
一场闹剧终止。
慕容舒叹了口气,“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若是你还未会来,我还不知道能够挺多久。若是午饭之时仍旧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再次进宫,无论用任何法子都要让你平安无事。”她坐在宇文默的大腿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撒娇的对他诉苦道。
几句话便是将她的担忧说尽。宇文默心中一暖,柔和的目光看着她光洁的额头,温声道:“事情出了些小插曲。原本安槐已经找到了证据可证明太子殿下并未轻薄华妃,可在面对皇上时,证据却没了。幸而皇上还不算是太过昏庸,见到安槐提供了其他的证据后,相信这是一场误会。原本安槐指出很多证据都是对华妃不利,华妃本应会受到惩罚,但皇上有意偏袒华妃,并未深究此事。”
“皇上果然很宠爱华妃。所有证据都指向华妃,但皇上仍旧是不追究,只是将此事作罢。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你可发现,如今的皇上与几个月前的太过不同,短短几个月真能改变一个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最能证明华妃阴谋的证据也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不得不怀疑,华妃她有这个本事吗?又或者华妃背后有人?!”慕容舒轻轻的皱起了眉,沉声道。昨晚在宫中再见到华妃,她也绝对不相信华妃会有那般深的心机,环环相扣的阴谋,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
“是。华妃身后定是有人。”宇文默点了点头。通过昨日一事,他与宇文皓一夜深谈,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皇宫中,诡谲多变的阴谋处处可见,只要有皇位,就会有斗争,宇文皓的敌人无外乎他那几个弟弟和皇上的妃嫔。
慕容舒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些事情宇文默比她看的透彻。她只需要将她的想法说出来,其他的就是他去做了。“昨日你肯定没有睡好吧?兰玉已经去准备了热水,一会子你沐浴纾解一下。然后再睡一会子。等着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谢元与我抱怨,你昨晚做了热腾腾香喷喷的菜肴放在厨房里冷了,馊了,也不给他吃。他已经唠叨了一个早上了。出宫之时,为了弥补他受伤的心,已经应允了他,要给他咱们王府的吃食。一会子你吩咐婆子将一缸子的咸菜给他送去。这咸菜可是好物,就算是冷的,很长时间都不会馊,他想吃的时候就可吃。”宇文默黑眸蒙上了笑意,手温柔的抚摸着慕容舒的发丝,笑道。
闻言,慕容舒撅着嘴道:“有点浪费。不过看在他昨晚为你奔波的份上,再多给他一坛子咸菜吧。”前段日子她已经吩咐了厨房,这咸菜类的这段日子都不要拿上来给宇文默和她吃了。咸菜太咸,而且不新鲜,对身体没有好处,况且她和宇文默都需要养身子。如此,厨房里的咸菜就是囤积下来了,这给了谢元,既送了人情,又让他无话可说。不错,真不错。
还在二人身后的常秋原本看着二人的亲密,都不敢抬头看着,羞的将头埋入胸前。正为二人如此亲密的感情而感到开心时,却听见了宇文默和慕容舒的话,顿时她感觉自个儿的嘴角猛抽。这镇南候要是收到了两坛子咸菜不知道会气到何种地步!
宇文默沐浴的时候,慕容舒就去了厨房。昨晚的饭菜婆子们还留着,可都不新鲜了。她便打算重新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