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二郎来得正好,嫂嫂问你,现在手下有多少兵?”
王氏的话打断了郭信的思索,目光向着这位一直不太安分的大嫂打量过去,见王氏的身材依然丰腴,丝毫没看出有受苦的样子,甚至身上某些曲线还更圆润了些。
再盯着看下去就太过分了,郭信也确实许久没碰女人,上一回还是数月前在青州被他“幽禁”的刘铢女儿四娘。
“阿父刚任我做京城巡检使,嫂嫂有什么差遣吩咐?”
“我父当初以巡视河道漕运离京避祸,如今大军进城了还不见音信,想来不在北边,多半是去了南边许州族亲处躲避,烦二郎派些人去寻找,不然我心里如何也放心不下。”
“这事好办,待我入内拜见了母亲,就差人去请王使相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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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信说罢向旁边瞧了一眼,兄长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郭侗:“如此也好,我先带意哥儿去拜见母亲。意哥儿还不知道,母亲这两日都卧在床上,正病得厉害。”
“有劳二郎了。”王氏狠狠剜了郭侗一眼,向郭信道了一声谢便扬长而去。
郭信辞别王氏,兄弟二人回头往张氏居住的院子走,郭侗一路欲言又止,许久才低声说道:“你嫂嫂做事时常不分轻重缓急,但到底是一家人了,关键时候还是会向着自家的。”
“嗯。”郭信没什么别的话好讲,但内心觉得王氏欲望太强,家中有这样一个喜欢争权的妇人,总不是好事。
郭信入内见到张氏时,张氏躺在看起来是刚收拾出来的卧榻上,家中没有女仆,正在一旁照顾他的是郭荣之妻刘氏。
“孩儿来晚了。”
郭信上前在卧榻前行了拜礼,又很恭敬地向大嫂刘氏行礼。
郭侗上前,在卧榻边很轻声的道了一声:“阿父已经入城,二郎也回来了,阿母不必担心了。”
卧榻上没有反应。
郭信从地上疑惑地抬起头来,刘氏道:“老夫人这两日不能言语,二郎过来说话吧。”
刘氏一边为郭信让出位置,一边轻声解释道:“本来还好,每天还能念几个时辰的经呢,谁知道昨两日城外打起仗来,老夫人就开始做梦,说甚么恶鬼都在梦里找她还命,我们劝不了,后来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好在今早医者来看过,说只是受惊,过几天就该自个儿好了。”
郭侗:“城中杀戮太多,阿母身弱,昨天夜间咱们坐车回来,一路上全是哭声惨叫,兴许也是被杀气冲撞了。”
郭信伏在榻边,果然张氏湿润而肿胀的眼睛睁着,只是没有说话,见郭信凑近了,张氏缓缓向他伸出一支手,郭信取下保暖的貂帽,跪在床边,将身子伏得更低、离阿母更近,任由她软而无力的手掌在他的头和脸上摩挲。
“阿母不用再担心什么,现在不仅我们一家人仰仗阿父,整个东京、中原的人,甚至很快天下就会有更多的人要奉阿父为主,不会再有什么灾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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