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墨莲这话却让另一人激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哪里还有之前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浑身颤抖,问:“夫人,你,你可是知道我族这种灾难?”
即便再厉害的医术,也有他所触及不到的地方,这种很容易要了人的命,且无法在短时间内被解决的情况通常被称作是灾难。
即墨莲却并未直接点头,她道:“没见着那些人,我无法做出判断来。”
紧接着,即墨莲问赫连宵:“宵,我还记着你要将娘亲的骨灰带回隐族,不如我们回去一趟吧。”
因为自己的事,宵的问题一直被搁置,若是以此机会他们一起去趟隐族,如此,也算一举两得。
“可是,娘子,你的身体,还有你师傅?”凡是遇到娘子的事,他总要考虑的周全些。
“我们先看看师傅,若是师傅跟师娘无事,这样,我也能放心,到时一起去隐族,可好?”即墨莲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赫连宵自是知道他家娘子对他的心疼,他无法说出感谢的话,用娘子的话说,他们是一家人,不用道谢,不用致歉,他们共同进退,同时也为对方着想,可这种被人时时放在心里的感觉还是让赫连宵难掩激动。
顾不得有人在,即墨莲倾身过去,吻住宵的嘴,轻咬了一口,这一回即墨莲没有用力,赫连宵的唇上倒是未破,她盯着赫连宵的泛着银光的薄唇,意犹未尽地说道:“若是宵再如此跟我见外,我就生气了,以后不给你亲。”
“好,我以后不说,娘子为我考虑那是理所当然的。”顺着即墨莲的话,赫连宵笑道。
“恩,如此想就对了,我们不分你我。”
两人就差来一个深度拥抱,而一旁被视作空气的人再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赫连宵两人这才回神,却依旧未做收敛,男子也不介意,眼前这两人如此美好的感情,就该不吝表达,不过,他却有问题。、
“夫人,你说你们的娘亲也是隐族的人?”男子这么问的时候,脑子却也在运转,有了这么大的儿子,那么她的娘子也该三十有余,四十不足,这么年纪段的隐族女子,只有一个。
会不会是她?
男子觉着今日就是他的幸运日,或者是他不幸的日子?
遇到赫连宵夫妇,他得知了父亲的情况,可父亲的身体不容乐观,他又可能即将会知晓她的情况。
至于她,男子心中一阵绞痛,听即墨莲跟赫连宵的对话,男子知晓赫连宵娘亲已经过世,他想知道倾陌的下落,可他不想知道倾陌已不在世上。
赫连宵却未给这男子选择的机会,他冷声说道:“娘亲已经过世二十年,她的愿望便是葬回隐族。”
男子终于承受不住,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出。
“死了?”明明已经猜出答案,可真的听到确切答案,他依旧忍受不住心口的那股无法纾解的疼痛。
即墨莲眸子闪了闪,这男子表现如此明显,她似乎猜得出男子的心思。
抹着嘴角的血红,男子涩笑:“倾陌她走的可痛苦?”
这话也触及了即墨莲的晦暗心理,想也不想,赫连宵回道:“死不瞑目。”
是啊,刚生了儿子,仅见儿子一面,她又知道儿子将来比不会一帆风顺,如何能死的瞑目?
“宵!”
即墨莲眉头蹙着,宵这是在自虐。
而那男子在听到赫连宵这毫不留情的话时,噗地一声,又是一口血红,喷满了前襟,让青灰衣衫瞬间沁成了深褐色。
“赫连宵,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即墨莲怒了,她连名带姓地叫着煞王。
赫连宵越是如此表现的默然,说明心中越是在意,以她对赫连宵的了解,若是宵真的不在意某个人,他甚至会连想都懒得想一下,更别提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说话。
这已经成了习惯,赫连宵一时竟是忘了他答应娘子的事,赫连宵有些委屈,有些担心,还有些孩子气,他扯着即墨莲的长袖,低低叫道:“娘子?”
“别这么叫我?”即墨莲扯出自己的长袖,身体一转,明显是不想理会赫连宵。
虽是表现的不悦,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此时心中除了心疼,没有别的感觉,若不给赫连宵一个教训,他还是记不住,以后自然会经常犯错,即墨莲无法再干看着赫连宵自己折磨自己。
这是她跟赫连宵一直以来都逃避的问题。
“娘子?”袖子又被扯动一下。
“我说了别靠着我那么近。”忍着心疼,即墨莲说的狠心。
一连被拒绝两次,赫连宵以为娘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其实刚说完便后悔,可习惯又岂能是说改就改的?
十几年的时时惦记,他无法在一朝该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