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这一战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
他有些不明白,虽说这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临死反扑,但是这种战斗方式不太像他认识的陈无涯。
说白了,拜月教主这个人在他眼中并不是那般重要,若非握有激发水魔兽的方式,对方的实力其实也就那样了。
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下少有的高手,但是司徒钟也丝毫不怵他,毕竟比起苗疆的功法,他们蜀山的功法要更加精妙绝伦,同境界之下,他们蜀山之人单对单作战可以说是无敌的。
毕竟蜀山派的全称是蜀山仙剑派,它的前身可是有许多其他门派同样在蜀山修炼的。
但最后为什么就以蜀山仙剑派为尊了呢,就是因为仙剑派它能打啊。
在其他门派苦心钻研各种丹药典籍的时候,仙剑派就只求积德而不求升仙,积极入世斩妖。
蜀山剑仙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为什么那么多江湖人士向往蜀山,就是因为蜀山功法学得九牛一毛便可傲视武林,学得一半便可纵横三界。
司徒钟确实有可以自傲的资本,但陈无涯却总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这份不安让他决定尽快结束战斗,避免意外降临。
其实拜月教主能够躲开他们布下的绝杀之阵并不出乎陈无涯的意料,甚至可以说本就在他的意想之中。
能够驾驭水魔兽,逼死赵灵儿母亲巫后的人,实力怎么可能弱呢。
因此他本就抱着就算不能靠埋伏杀死拜月教主,也要让他元气大伤的想法作战。
断对方一臂之后,不打算废话直接强行出手也是在逼迫拜月教主出手,一旦让对方稍微缓过来一点气,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为了避免意外,又要确实解决掉对方,想要一点都不付出是不可能的,因此陈无涯果断压榨自己的灵力强行进攻,给司徒钟创造时机。
其实这种方法也就是在利用他们人数多的优势,但凡这一战只有陈无涯与拜月教主两人单独对战。
陈无涯就算强行激发剑诀也是不可能赢的,司徒钟别看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但也是因为杀死了拜月教主才会如此放松。
因为赢了,所以可以不在乎,要是没赢,那司徒钟也绝对不会小视拜月教主。
只是司徒钟和陈无涯抱有的想法不同,司徒钟想的是他们这次是两人联手,一个人本就能够与拜月教主打个不分上下了,多加一个人那必然是优势在我。
因此心中所抱有的压力其实并不大,更多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把水魔兽拉出来。
陈无涯闭眼杵着剑尽量调息着自己的经脉中的灵力,梳理着刚刚强行激发剑诀所带来的隐患。
一时半会看来是好不了了,但好在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还有时间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解决水魔兽……
陈无涯忽然一惊,一旁本想拿起酒葫芦喝酒的司徒钟也是一愣,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男子。
男子的样貌十分奇特,明明感觉有悖于人类的审美,却能够让他们有超乎种族的观感,留下并不难看的印象。
身材高大魁梧,结实有力,身着神秘的红黑色轻铠,猩红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血腥暴力的味道,头顶长有角,一股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男子从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感受到半点气势泄露而出,甚至连对方出现时的动静都没能感知到。
毫无疑问,对方有着凌驾他们之上的恐怖实力,若是对方刚刚要对他们出手,他们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死在对方手中。
司徒钟心中略有些战栗,但很快便饮了口酒将这股战栗感驱散开。
他会感到战栗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天然的实力与气息上的压制,对方的生命层次仿佛天然与他存在不同的区别。
因此,这份战栗也是不准确的,更像是生命本身在向他的意识释放对方与他不同的信号。
而这股信号在他们这种修道之人中最为敏感,因为,向他传递而来的信号代表的只有一个字。
魔。
风声呼啸,微微吹动草坪上的尘土,吹在倒地不起的拜月教主的尸体上,吹不散他身上的怨愤。
在他尸体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清澈的湖泊。
这名神秘的家伙只是冷眼注视的水面,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但目光却仿佛能够看穿水面下隐藏的事物,看到其中最本质的东西。
他完全无视了就在他脚边死去的拜月教主,甚至说他几乎连站在旁边的两人都给无视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也是因为他无视的其实只有司徒钟。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且强大的魔,哪怕看着的是水面,也留有一丝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