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陈无涯顿时心中一震,有些心乱如麻起来,一种有些荒谬的宿命感莫名出现在心头。
这是……当年在苏州城外时见到的那个神秘人,原来居然就是十年后的李逍遥。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了的结果,那……
陈无涯脑海中的思绪想的越来越远,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不对,如果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既定的事实,那为什么当时的李逍遥不认识他。
他在这其中究竟是什么?
“师弟!”
一声轻喝从陈无涯耳边传来,夹杂着一股道门特有的静心咒律动,冲击在陈无涯身上。
陈无涯身上忽然闪过一阵特别的波动,那静心咒竟然在触及陈无涯半米不到的距离自动瓦解,消散无形。
司徒钟见状心中微惊,还不待多想,陈无涯却也已然回过神来,仿佛刚刚失神的不是他。
看向司徒钟时,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还怎么了,师弟,你才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只是刚刚想了点事。”
“刚刚!想了点事!?这都过一天了你只是觉得才刚刚!?”
“什么?”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很快就有些惊讶起来,明明在他看来不过才一会,自己身上就被贴了不知道多少张符箓,周围铭刻了一圈阵法。
面前的司徒钟面容阴沉,神色担忧的望着他,撸着袖子手提长剑,另一只手死死捏着道诀,身上迸发着强大的灵力。
似乎正严正以待,剑拔弩张的姿态,李逍遥已经不在房间中了,而窗外已经升起了一轮大日,但是窗户上却贴着各种黄纸,黄纸上刻印着蜀山独有的符箓纹路。
看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被改造成了一座特殊的法坛,而法坛的中心正是陈无涯。
但是此刻,这个法坛内的灵力流动十分奇怪,似乎显得极其迟缓且脆弱。
“我……”
陈无涯抬起手握了握拳,一时间有些茫然,司徒钟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后只是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说道:
“若非你身上并无邪念诞生,我都会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师弟,你怎么了,昨晚你喊李逍遥戴上黑布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整个人怎么呼唤也听不见一样。”
陈无涯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过了许久,陈无涯才缓缓抬头说道:
“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师兄你信吗?”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双眼,随即拿起旁边的酒葫芦饮了一口,酒气再次从他身上传出,原来刚刚房间内竟然没有半点酒气,直到现在才重新出现。
“我信,你说是那就是。”
陈无涯看着司徒钟的样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司徒钟再次说道:
“不管你是谁,你永远是我酒剑仙司徒钟的师弟,是我蜀山仙剑派的弟子,这点我想独孤师兄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不需要抱着自己身负什么重担的想法来看待自己,你是我的小师弟,这样就够了。”
司徒钟说完后,便转身甩了甩手走出房间。
门渐渐合上,独留陈无涯一个人呆在房间内静静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