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陈无涯话还未说完,那黑衣陈无涯便将手中白色的长剑扔了过来,随即将手腕上的丝带解下系在无涯剑的剑柄尾端,形成剑穗的样式。
“黑衣用黑剑,白衣用白剑,很公平不是吗?”
白衣陈无涯接住这白色的长剑后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黑衣陈无涯。
这白色的剑是不是长的有些过分了?
这种长度的剑已经比人都要长了吧,虽然常说七尺青锋,但是七尺的剑很少会有人用吧,一般这种剑都算是双手剑的范围了,几乎比肩长枪了。
白衣陈无涯将剑挥舞了两下,单手就能挥动,但是……他以往握剑的长度大致就是三尺出头,现在突然握一个七尺长剑,多少有些不适应。
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对面那个看起来冷漠的黑衣陈无涯,远没有外表上那么冷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了。
这种情况根本谈不上什么公平吧。
黑衣陈无涯被白衣陈无涯盯着,面容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而是十分平静的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那就等赢了我再说吧。”
说完,黑衣陈无涯手腕转了一道剑花斜指地面,负手而立。
看着黑衣陈无涯的举动,白衣陈无涯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虽然七尺剑用的不是很顺手,但是以他的剑术还是能够驾轻就熟的。
更何况,既然对方和他同为一人的话,在剑术上的差异不会太大,所以对方才要做这种看起来恶劣的方式获得优势。
不过无所谓,没有确实战斗过,这些优劣也只是表面上的对比罢了,他未必就会输……
……
他输了。
陈无涯忽然睁开双眼,脸上原本柔和的面容变的有些僵硬,抬起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些许凝重之色。
太强了,那剑术凭什么比他强那么多?
全程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招架对方的攻击都很勉强,被对方牵着鼻子打。
要知道,自己可是在蜀山练剑以来几乎未逢一败,哪怕是被称为剑圣的掌门师兄,在剑术上也未必比他要强出多少。
可以说他的剑术放在江湖上,那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顶尖高手了。
但是自己的剑术在对方的手中,就好似孩童的玩闹一般,甚至还要更低一些。
可……这怎么可能,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剑术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破绽。
他都快怀疑自己修炼的真的是被江湖中推崇的蜀山剑法吗?真的不是什么随便的二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剑法吗?
自己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对方破的一干二净,有一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明明是自己使用的剑术,却感觉针对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一样。
那家伙……
他甚至感觉对面那家伙还放水了,恐怕对方若是真想赢的话,他或许都走不出一剑。
以往都是陈无涯这么对别人,现在轮到别人这么对自己,不,也不能说是别人,因为那就是自己。
想到这古怪的念头,陈无涯一时间竟感觉有些微妙。
他有些头疼。
这下难办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明悟自己究竟是谁,结果却被自己给阻止了,还被自己给狠狠的血虐了一番,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把别人笑死。
这种矛盾的情况怕不是只有自己会碰到。
陈无涯摇了摇头,一时间修为上的突破都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喜悦,反倒是让他心情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