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盯着人家的半果体出神了,海德不禁偏了偏头,这种行为太失礼了,就算,就算对方是雄性也不行。
等等,好像最糟糕的就是对方是雄□□。
雷切尔完全get不到自家姆父内心的纠结,还在等待着金尾人鱼的回应。
柏伊斯看了看他,又转去看南玙:“靠谱吗?”他问。
南玙反问:“谁不比你靠谱?”
柏伊斯居然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靠谱。”
白尾的主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不等柏伊斯回答,他推着金尾往外走:“走吧,你走吧,去吃点东西,游个泳,干什么都好,别来展示你的智商了。”
莫名奇妙被塞了一条金尾在怀里的雷切尔觉得自己放仿佛在做梦。
而海德却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柏伊斯笑了笑,伸手勾住雷切尔的肩膀:“来,小伙子,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雷切尔比柏伊斯矮了近一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被柏伊斯揽在怀里,众人目瞪口呆,世界观要碎了,一扇新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直到柏伊斯揽着雷切尔走远,众人才醒悟过来,他们好像一直在被远古人鱼带着节奏跑?
南玙没有理会看向他的复杂目光,鱼尾状态下离开水源太久会导致尾巴干裂,虽然外界空气湿度合适,但逐渐变干的尾部仍然让南玙产生了少许的焦躁感。
他小幅度的甩了甩尾巴,转头问海德:“附近有其他池子吗?”
兵荒马乱了大半夜的人鱼中心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娇弱的现代人鱼需要休息,而远古人鱼。。。。。。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确实,相比起明显脸色开始变差的海德和孟遥,南玙精神奕奕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需要休息的样子。
工作人员将三条人鱼分别安排到了营养池,南玙看着黏糊糊的兑了所谓营养液的水池,拒绝了下水。
“如果没有海水池,我可以到外面去。”
工作人员当然不会让白尾大半夜跑去海里,尽管后者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室内的海水池总归和真正的海水差了一截,南玙叹了口气,哀悼了一下自己被打乱的“离开计划”,不过,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易成功吧?
沉在水池的底部,四周静寂无人,只有水流随着摆尾的动作轻轻浮动,南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不久前制造出巨大动静的海若。
他的海皇陛下啊。
在南玙对双方初次见面的朦胧意识里,黑尾人鱼抱着他血洗研究所的记忆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在他被剥夺走大部分力量的时候,整个身体感官都落在了对方同样冰冷却有力的怀抱里,血液的腥味弥漫在鼻息间,有粘稠的液体低落在脸上,目光之中一片深红。
建立在生死边缘的信任仿佛烙在灵魂深处的印记,南玙从那一刻起,完完全全臣服在海若的面前。对方点他为主祭,未必没有因为这样深刻的忠诚。
南玙不在乎海若对他的信任是建立在什么上面,哪怕对方只是觉得这个祭祀是当时离他最近的祭祀,亦或是跟在身边的白尾用的顺手。
一条变异的银尾雄性本身就相当罕见,在纯血里算作某种残缺。很长一段时间里,外界都觉得一跃成为皇的主祭是南玙的幸运,包括南玙本身也这么认为。他甚至会惶恐这份幸运何时离他而去,所以在后来整合重种与纯血重建神殿的时候,南玙比谁都拼命。
因为在他走投无路,濒临死亡的时候,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海若就是他的信仰。他必将为他的神献上最真挚的忠贞与坚定的信念。
万年以前,他将神殿奉予海若;万年以后,他依旧会为他的神固守整片海洋。
当然,两条混种可能觉得那不叫护送,而是挟持。
英俊的金尾人鱼再一次来到了中央岛,人类方一眼就认出了这条半个多月前制造了巨大恐慌的人鱼。
雷切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见到了这条金尾。
柏伊斯浑然不知远处的机甲里有个人类正对他朝思暮想,上了岸随手用娟纱在腰上一围,手里捏着个贝壳就朝里走。
围上来的安保面面相觑,在这条金尾面前,他们总有一种被压地抬不起头的感觉。
“您的快递到了,有人签收吗?”柏伊斯用长途无线通话拨通了南玙。
南玙看了一眼仍旧一片混乱的产房,回复道:“你走进来吧,给你标记地图了。”
“额,我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什么?”南玙疑惑道:“你还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