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和许多人一样,不懂苏寻下一步会做什么。
按理来说,苏寻便是一个与这个世界不相同的一个人,往往能做出一些让人惊奇的事儿,在某一方面,亦可以称之为惊喜。
“宝剑轻盈,挥洒可度,好剑。”苏寻试着轻晃了两下,似乎很满意这把剑,她目光扫过,对着众人的议论贬低之声报之以冷笑。
“阿寻谢三郎借剑。”苏寻笑着登台,然后才说,“三郎可知剑之舞?世人皆知剑乃凶器,伤人杀人,沾杀戮,却不知剑之柔,剑之术,亦能舞也。”
剑之舞。。。。。。以剑作舞?!诸位停下议论看向殿中间,诧异地看着苏寻,华装美貌的女郎持剑而立,她目光微冷,剑微寒,剑刃的一点寒光轻轻滑下,消失在剑尖,夜风从大殿外吹了进来,剑穗飘飞,她的衣袂秀发飞扬而起,好似下一刻,她便要羽化登仙而去。
好一个剑仙子!
诸位惊叹。
苏寻的后脚跟微微抬起,右手持剑抬起与肩相平,使身子向前倾,她突然一下用力,一个漂亮的翻转,手中的剑用力一挥,众位只见白影一晃,剑光一闪,苏寻已经直直地站立在台中,她手中的剑这才慢慢地舞了起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
长风万里送秋燕,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意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苏寻的脚微微一提,手一转,画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轻柔地画了一个圈,将最后一个字缓缓吐出,剑也停了下来,瞬间获得满堂喝彩。
好一曲感怀入魂三分的诗词啊!
诸位惊叹,苏寻的身姿轻柔,与这剑糅合得相当不错,弓腰抬头,挥剑,旋转,提步,抬脚都十分巧妙,虽说舞得也不见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没什么惊艳的剑姿,但关键是那首诗词啊!一字一句的,不急不慢地缓缓吐出,将人带入一种微妙的感怀之中,完全融入她制造的意境之中,为之倾倒。
且,或许是巧合的缘故,殿外的风不时地吹了进来,她衣衫华贵,衣袂秀发飞扬,脸上带着一些高贵清淡还有清和的笑,缥缥缈缈地融入这一场舞中,在人们看来,眼前的这个女郎,好似是站在云端翩翩起舞,正在一步步朝人们眼前走来的九天之上,最高贵的公主。
这个苏寻,还真是不一般!
“渊觉得这个苏寻如何?”封冥看得出神,笑问不远处的离渊。
“却是个不一般的。”离渊抬眼,朝苏闲看了过去,只见那小女郎正在啃梨子,偶尔眯着眼睛看着,嘴角扯出一个恶趣味的笑。。。。。。
恶趣味。。。。。。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阿闲,阿寻她好生厉害,才华可比郎君。。。。。。”苏闲身旁的苏池看得出神,一脸的感慨,颇有与有荣焉的姿态。
苏闲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而且更加冷了,离渊微微眯眼,觉得这其中必然有缘故。
此时,苏闲吃完了最后一口梨子,笑眯眯地看着苏池,苏池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心中害怕,结结巴巴地问:“阿闲、阿闲,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四兄。。。。。。”苏闲扯着他的衣袖擦掉沾了果汁的手,这样她身旁的苏环眉头微微一皱,身后的红珠险些就跳起来了。
“女郎。。。。。。”红珠咬牙,恼红了一张脸,却又不敢高声说话,气得直跺脚。
女郎如此无状,太过失礼了。。。。。
离渊看着有些想笑,这个小女娃,还是一样的淘气无状,无法无天。
苏池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己的袖子,脸色怪异,过了好半晌才缓了一口气,像哄小孩一样哄她:“阿闲要乖,莫要随地乱擦,红珠,取净手帕来。”
苏闲无辜,伸出白白小小的手在他面前晃:“四兄,阿闲已经擦好了。。。。。。”
“。。。。。。”唉,还是算了,和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四兄。。。。。。”苏闲喝了一口水,扯着他的衣袖晃他,小声地问,“四兄可知阿寻这诗中之意?”
“阿寻诗中之意?!”苏池与一旁的苏环皆愣了一会,看着苏闲的目光有些不明。
苏闲笑了笑,问一旁的苏环:“阿环你来说说,可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