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我根本不知道怎为自己辩驳,东宫遇袭,圣上震怒,根本不听解释。”
闫语苏垂首敛眉,似是沉思,闫逸方不敢出声打扰她,只能心急地等着,许久,闫语苏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若有机会见到圣上,你一定要坚称自己并不认识那人,不管圣上信与不信,你的态度得让他知道,我会跟爹爹说,让他进宫面圣,如果一定要定你的罪,就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仅凭着一面之词何以断定你与此事有关?”
闫逸方连连点头,“王爷那边……”
闫语苏眸色一凛,断然道:“记住,绝口不要提表哥,表哥与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为何?”
“你要知道,只要表哥还在,圣上就不会拿闫家怎样,一旦表哥出了什么事,那闫家才是真正的要遭殃。”
闫逸方豁然明白过来,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他们说。”
“嗯。”闫语苏轻吐一口气,冲他安慰一笑,“没做过的事就不用担心,说破了天去,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圣上因为东宫遇袭而一时气恼,但总会想明白的时候,这种时候一定要耐得住性子。”
闫逸方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颔首道:“好,我等着。”
出了监牢,远离了那些狱卒的视线,闫语苏的脸色冷了下去,一旁的丫头见了,心知她这是真的动怒了。
“小姐,咱们……要不要想想办法帮帮大公子?”丫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外人不都说闫家姑娘聪明绝世吗?
难得闫语苏没有因为她的多嘴而不悦,侧身看了她一眼,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帮帮大哥?”
“是呀,大公子是小姐的大哥嘛,而且大公子对小姐那么关心,你们兄妹感情也是那么好,奴婢想啊小姐一定会想办法救大公子的。”
闻言,闫语苏淡淡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是呵,我确实应该救他。”
蓦地,她眸色又是一沉,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看来,我也该动手了。”
丫头听不懂她话中的深意,只是觉得这样的闫语苏看起来很是可怕。
这注定是一个不太平、不安宁的新年,寻常百姓家倒是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宫里宫外的众人却早已忙得焦头烂额,若说悠闲,此时这宫里上下没有比东宫更闲逸的。
如止的步伐有些复杂,时快时慢,一路俊眉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在想着什么,路过的宫人给他行礼他也没有注意到,只随便挥挥手。
步入南熏殿,沈君珞正站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似乎对自己写的东西很是满意,时不时地端起手边的杯盏微微抿一口。
“殿下。”如止上前行了一礼。
“如止你来了!”见到如止,沈君珞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招招手,“你过来看看。”
如止快步走过去看了看他方才写的东西,先是弯眉一笑,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笑意,后退一步,垂首行了一礼,“殿下,这些……还是不要写的好,若是让人瞧见了……”
“若是让人瞧见了又如何?”沈君珞也跟着敛去笑容,面色肃然,“我要写些什么东西,还得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担心……”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两年前丢掉的那一首诗?”
沈君珞微怔了一下,而后摇头道:“如止你放心,没事的,就算那张纸让别人捡了去又如何?难道我连随性写两首表达感情的诗都不成?”
听他这么说,如止便也不好再坚持,垂首轻叹道:“殿下这是……决定动手了?”
沈君珞神色有些无奈,微微摇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说着,他把目光投向如止,眼神隐忍,“如止,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杀人,奈何人欲杀我,如果我不今早动手除掉他们,到最后死的就是你我。可是如止,我说过,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