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出什么事了,什么人惹得公主这么不高兴?”不远处传来一道轻浮的嗓音,沈泠音一听,顿时像是听到了苍蝇的叫声,一脸厌烦。
见到来人,宫人福了福身,“见过冉将军。”
闻言,原本正低垂着头、谁也不看一眼的夜南乔骤然抬头,朝着来人看去,却正是冉霁怀,只见他对着宫人挥挥手,一脸讨好地看着沈泠音,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沈泠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对于她这般态度,冉霁怀似乎早已习惯,并不在意,瞥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夜南乔,“你怎么在这儿?”
沈泠音瞥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嗯,今天刚来的,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是我左卫的中候,哼哼,还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本事。”
听冉霁怀的语气有些不善,再想想方才夜南乔的动作和态度,沈泠音顿时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朝着夜南乔努了努嘴,“这小子本事大着呢,见到本宫不行礼,态度极其无礼,对本宫说的话拒不从命,本宫快被他气死了。”
冉霁怀回身瞪了夜南乔一眼,道:“既然这小子这么不识好歹,不懂规矩,不如末将替公主教训教训他?”
“好呀!”沈泠音连连点头,“把他的盒子拿过来。”
美人之令,冉霁怀岂有不从之理?一脸鄙夷地看着夜南乔,走到他面前伸了伸手,“盒子拿过来。”tqR1
夜南乔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正要动手,却突然想起夜卿凰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想看到他变成杀人的恶魔。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他低下头不吭声,打算从一旁离开。
冉霁怀却只当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觉得掉面子,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冷笑道:“臭小子,你别以为你巴着贵人进了左卫,就很了不起,你别忘了,本将是左卫大将军,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候,你信不信本将让你走着进宫,躺着出去?”
夜南乔依旧默不作声,努力压着那股气,他怕自己一开口,接下来就会忍不住动手。
“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冉霁怀神色一狠,伸手便去夺夜南乔手中的盒子,夜南乔侧身躲开,托着盒子的手掌掌心运气,轻轻一拍,盒子便腾空而起,自己则轻悄地避开冉霁怀,一个旋身到了冉霁怀身后,将盒子稳稳接住,看也不看冉霁怀一眼,大步走开。
冉霁怀只觉脸上比被他狠狠打了一耳光还要难堪,恨意腾腾升起,一个跨步上前,重重一脚踢向夜南乔后腰。眼看着就要踢中,夜南乔身形一晃,又一次堪堪避过,速度快得惊人。
一旁的沈泠音见了,眼底的笑意不由更浓。
“臭小子,不识好歹!”冉霁怀此时已然不能收手,除非夺下盒子,否则今后自己在沈泠音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这么想着,他的招数不由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狠,招招奔着致命之处去,却又招招都被夜南乔轻而易举地避开、化解,他一时气恼,“唰”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刀刃一横,朝着夜南乔腰间砍去,结果没砍到人,只是将他腰间系着玉佩的带子割断,玉茗状的玉佩“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声音清脆。
夜南乔面露异色,想要上前捡起,冉霁怀却一脚稳稳当当地踩上去,只听得一阵低沉的嘎巴脆响,等他再抬起脚,原本就镂空雕刻的玉佩已经碎成很多块。
那是夜卿凰亲手给他做的腰佩,材料是她和楚茨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只因为他说不想夜卿凰为他花钱买东西,所以她从自己的那些玉石中精心挑选了一朵玉茗,又是小心翼翼地凿孔又是编系绳,自己动手给他做了个玉茗腰佩。
玉佩做好之后,他一直守着没舍得戴,还是夜卿凰和楚茨再三叮嘱,他才舍得拿出来,却没想到……
几乎是在顷刻间,冷戾的杀意浮现在夜南乔的脸上,沈泠音正惊讶于他的神情变化,尚未来得及细看,夜南乔便一掌挥出,到了冉霁怀身前变掌为拳,一拳击中冉霁怀胸口,震得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重重摔在地上,一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夜南乔眼底的杀意与恨意却丝毫未减,一个箭步上前,用脚勾起地上的佩刀,刀柄在手中一转指向冉霁怀,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住手!”见状,沈泠音连忙厉喝一声,上前阻止,她早已看出夜南乔身手不弱,原本只是想借他之手教训一下冉霁怀,却万万没想过要冉霁怀的性命,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冉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再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杀了他。
夜南乔出招快,收招也快,他心知眼前这人是公主,就算他不怕她,可正如楚茨所言,他现在代表的是右相府,自己的名字里还顶着一个“夜”姓,所以万不能伤了她。
“十三,什么情况这是?”一名身着浅绿色锦袍的男子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吓得一愣,“哟,冉将军这是怎么了?”
冉霁怀口吐鲜血,胸口气血翻腾不已,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恨地看着夜南乔。
“你来干什么?”沈泠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叫什么十三,我是你姐,十三姐!”
来人正是十四王爷沈世琰,闻沈泠音所言,他俊俏的面上闪过一抹贼贼的笑,“行,十三姐,你给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泠音一伸手指向夜南乔,“他……”
“他怎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