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逼婚皆尴尬,尤其是对于白紫苏而言,她完全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北漠王居然是个如此热心肠的人,跟他粗犷外表截然不同啊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了。
恰在这尴尬的时刻,一名风尘仆仆的侍卫从侧门走了进来,将一张拜帖递到了北漠王旁边的大臣手上,那名大臣蹙起了眉头,像是与北漠王传音说了些什么,让北漠王说笑的心思完全没有了。
“孤还有事需要处理,阿慕,你先带着阿莎丽和她的朋友回去休息吧。”北漠王向始终缄默的赫连慕吩咐道。
赫连慕看了一眼阿莎丽,点头称是。
待到北漠王气势雷霆地走了出去,白紫苏才稍微松了口气,与阿莎丽对视了一眼,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虽然不知是什么事情惹得北漠王大发雷霆,但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她们都不好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倒是赫连慕尽职尽责地领着阿莎丽走到了安排给她们的房间,一路上,赫连慕都是笑语盈盈,甚至还诚心祝福着阿莎丽即将成为西疆圣女。
“都快要成为圣女了,就不要到处乱跑,现在的北漠不像是以前了,由不得你随便胡来。”赫连慕如同兄长一般的谆谆教导,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
阿莎丽微微侧过头,躲开了赫连慕的视线:“我知道了。”
白紫苏被这种氛围弄得极其不自在,拽着阿莎丽就往房间里走去,转头看向赫连慕的神情,发现他始终盯着阿莎丽的背影,都是痴情种啊。
关上了房门,再布置了一个结界,确保她们的谈话不会被窃听,白紫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始终心不在焉的阿莎丽,倒也能够理解她的苦楚,只是现在容不得她再这么苦恼,否则就要真的被刺箬夺舍了。
“北漠现在的形式应该很乱。”白紫苏做到了阿莎丽的身边,冷静地分析道,“赫连华因为谋害北漠王和大皇子、图谋造反而被关押在寒牢之中。”
“他怎么会……?!”阿莎丽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赫连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没来得及问缘由,不过这总归是个不好的信号,北漠的政权大概到了暗潮涌动的时候。”白紫苏看向了窗外难得明媚的阳光,“你好好地待在这里,我去打探一下。”
阿莎丽不敢让白紫苏单独冒险,但想起自己西疆圣女的身份,只能够咽了下去,将北漠王给她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递到了白紫苏的手中:“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用这个令牌,这是北漠王在我成年的时候赠送给我的。”
白紫苏收下了令牌,运用起归时燕教给她的《苍生万象诀》,幻化成了一名貌不惊人的男子模样,穿着一件她此前见到的侍卫的服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金帐就像是一个占地广阔的营帐,且因为北漠王实力高强的缘故,反而没有太多的守卫,白紫苏循着阿莎丽所言的路线,走到了侍卫的营帐之外。
“诶,你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一回来就去觐见陛下了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紫苏猜想应该是这个侍卫认识的朋友,所以她也打了一声招呼。
“我只是将探听到的事情禀报给了陛下,然后就出来了。”白紫苏解释道。
那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啧啧道:“你小子转性了吗,啥时候说话这么文文静静的,装得慌。”
白紫苏完全没有被怀疑的慌张,反而望向远方,叹了口气:“你说这北漠会不会乱起来?”
“你……你小子可别乱说!”那人压低了声音,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探听了什么事情?”
白紫苏皱着眉毛摇头:“这事不能说。”
“也对,这种事不是我们这些侍卫能够随意置喙的。”那人撇嘴,唠唠叨叨地抱怨着,“诶,都怪十一皇子,什么时候谋反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撞到了枪口上……”
白紫苏心中意动,果然有所问题,只是她不敢慢慢地套话,所以编造了一个理由,让那人跟着自己走到了一个偏僻处:“我这次回来还带来了些稀奇的东西,我给你瞧瞧,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说完,白紫苏就领着那人走到了较为隐秘的地方,趁其不备地偷袭,绝魄剑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其的脖子扭断,令他发不出声音,然而旋凝期的修为又吊着他的最后一口气。
白紫苏双眸漠然地盯着瘫倒在地的男子,没有任何的怜悯,将手掌覆盖在了他的头顶,利用搜魂的法子,探寻着他的记忆,半刻钟之后,白紫苏停了手,拿出了一颗续命的丹药,塞到了那人的口中。
她给这人留下了一线生机,是生是死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放在以前,白紫苏断不会做出如此行径,只是在这世上经历的多了,她愈发地明白了因果二字,无论成因为何,兜兜转转间,都会得出一个相应的果。
所以,纵使不是因为心软和怜悯,白紫苏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决绝了。
用《苍生万象诀》再次幻化为另一幅模样,转身离去,回到了阿莎丽所在的房内,解除了自己的伪装,白紫苏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阿莎丽连忙问道。
白紫苏道:“算是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始末。”
在那侍卫的记忆之中,大皇子与十一皇子自西疆回来之后,彼此的隔阂与矛盾愈发的大了起来,甚至始终远离金帐的赫连华一反常态的拉拢着那些长老与大臣,快速的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想要与赫连慕分庭抗拒。
北漠王对此大为头疼,但也只是默认了下去,赫连慕更是以兄长的姿态,纵容着赫连华的恣意妄为。
然而其他的皇子却是坐不住了,竟然找来了救兵,将其奉为座上客,甚至将人引荐给了北漠王,得到了较大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