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倒是与自己一致,然后军衔是陆军少校、兵科是步兵、籍贯是武汉府武昌县、单位是禁卫第三混成旅、职务是第一营营正……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
满头黑线的他现在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自己因为提前复员而吃了处分,结果归途中顺手助人时出了意外,昏厥醒来却落得这个离谱局面?
穿越?夺舍?
就在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外边突然出现了新的人声,并且很快就叽叽喳喳了起来。
“……没断骨头什么的就好,小伤罢了。”这是一大大咧咧的男声。
“……可以容许探视一下么?我想道个谢。”这是一柔婉的女声。
说着说着,一名国字脸的高个子军官走了进来接着又跟着进来了一位身着立领长衫的年轻女子。
前者下打量了几眼周长风,随即一脸不屑的吐槽道:“你小子瞎搞什么鬼?直挺挺的跟那大车对撞…啧,没战场就开始玩命了?”
那年轻女子闻言有些不满,她蹙眉道:“先生你在说什么?若非他舍命相助,街边…后果不堪设想”
“呵,明天部队就要开拔了,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他出了岔子,谁来顶替?”
“所以先生你认为应当坐视不管么?”
于是二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的周长风。
对现在的状况,后者的心境尚未平复,他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道:“那啥…问题恐怕还挺严重…这么说吧,我现在啥都不记得了。”
此言一出,俩人都面露疑惑之色,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两名医生进来以后才勉强证实他说的是实话。
接下来足足用了一刻多钟,周长风才算大致搞明白了现在这离奇且冰冷的现实现在的时间是至昌三十六年?地点是大明京师应天府?自己是禁卫第三混成旅的一名营官?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面目全非、离谱至极的世界线是被谁搞出来的?
不过他好像没多少时间唏嘘感叹,也由不得他慢慢接受新身份了,因为所属单位明早六时就要开拔,搭乘火车一路向西奔赴目的地,而现在……
“你确定我这个状态能指挥部队?”他指着自己无奈道。
这个世界与自己那儿大相径庭,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战争是一个怎么样的技术水平,一战?战间期?二战?
战争是生与死的较量,可不能自以为是的胡来。
那名国字脸的军官、也就是自己在军校的旧友何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家伙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每次都是嚷嚷自己考砸了结果却拿优等。收拾一下,我把你捎回营。”
见他俩就要离开,那名年轻女子不禁有些愕然,她遗憾地说:“这么急嘛?我还想去鸡鸣寺求个符的……”
何诚随口讥诮了一句,“等你明儿求完符,火车都到庐州府了。”
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年轻女子大概是被这话给气到了,她咬着牙欲言又止,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从身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佩,往床头桌“啪”的一放,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个旧友的嘴怎么这么欠呢?
刚刚穿戴好了衣帽的周长风一副无语至极的神情,伸手拿起那个玉佩还没来得及细看,何诚就拽着他往外走了。
“别墨迹了!点人、查枪、理发、写信,晚还有一堆事要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