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相公,小人已经审过了,这些人都是天井关各寨的守军。”
牛皋回道:“金人南下,控制了黄河沿岸,这些人被隔离在了河东。如今金人大部撤离,这些人便南下想要回到汴京城。”
也难怪他对王松如此恭恭敬敬。他的老母和妻子都被接进了东京城中,在王松的斡旋和帮助之下,一家人在东京终于有了一所宅院。
东京城居不易,单单那一栋宅院,便是他从来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他一个五品的武将了。
他忘不了老娘和妻子搬进宅院,泪撒当场的那一刻。王松让他出人头地,一家锦衣玉食,他自然要立下战功,以报大恩。
知遇之恩、兄弟之谊,也不由得他不对王松感恩戴德,甘为奴役。
王松点点头道:“把这些人押到受害的村庄里去,交给村民们发落。”
牛皋迟疑道:“相公,这些人没有投敌。里面有东京城相公们的子弟,有一个自称是李纲的本家侄子,相公你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王松沉下脸道:“牛将军,执行军令就是!”
“小人遵令!”
牛皋心惊胆战,赶紧离开。
旁边的王伦迟疑道:“相公,李相公乃是朝廷的清流魁首,要不要对他的后人网开一面,以后大家也好相见。”
“古人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王松摇摇头道:“王伦兄,若是本官放走了这些畜生,又有何面目面对受害的百姓!”
“忠义军进入河东河北,不但是驱逐金人,而且要恢复民生,兴繁百业。若是没有百姓的支持,后方不稳,不但粮草补给难以畅通,恐怕我军会陷入孤立无援的险境。”
王松用马鞭指着苍苍莽莽的北方道:“打仗,决不能孤军深入,要靠的是稳固的后方。民心所向,乃是根本,谁也不能破坏!以往官军屡屡败北,就在于他们只是孤军作战,而不是军民一心。焉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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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相公深谋远虑,思虑周全,小人佩服!”
王松看了看周围的将士,沉声道:“各位兄弟,碰到这些戕害百姓的恶贼,不用说他是李纲的堂侄,他就是李纲的亲儿子,李纲是他亲爹,本官也定斩不饶!你们大家也都要引以为戒,切不可欺压良善,残害百姓,坏了军规!”
旁边一众将领一起在马上肃拜道:“谨遵相公教诲!”
牛皋押着一众溃兵,向前面的村庄而去。溃兵们一个个哭爹喊娘,被绑在马后,踉踉跄跄的向前。
瘦高个男子一边被拖着向前,一边哀求道:“这位将军,麻烦你高抬贵手,放了在下。等小人回了东京城,一定在叔父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青云直上,高官厚禄,你看如何?”
看到牛皋铁青着脸不说话,只管打马向前,瘦高个不由得哭了起来。
他猛地跪了下来,哀求道:“将军,求求你了,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好不容易从金人手里逃生,小人不想死啊!”
牛皋“啪”的一鞭抽了过去,惨叫声响起,瘦高个的脸上多了一道鞭痕。
牛皋大骂道:“直娘贼,你不想死,那些百姓就该死?再说一句,老子抽死你这厮!”
牛皋打马到了村口,还没有进村,从村间的小道上,一群村民手持刀枪棍棒,从村子里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看起来最少也有几十人之多。
为首的一个年轻汉子看到牛皋等人,上前大声道:“马上的黑汉,是不是你们这些狗贼,杀了村里的乡亲?快快交出杀人行凶的军士,否则,我等和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