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矮壮的汉子也接话道:“邓大官人,董元说的是,咱们来了这汴京城,已经足足是两月有余,整天担惊受怕不说,经常还要被那些公人和军士盘问勒索,搞得咱们跟番子的细作一样。也不知道大官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跟你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在咱们忠义军中,只有一个大官人,没有什么邓大官人!”
邓大官人终于发话了,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情,他面色严肃,沉声说道:“大官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是军令,谁敢不从。你们就不要多嘴了,否则军法处置!”
说话的官人正是邓世雄,旁边坐的都是忠义军的弟兄。
邓世雄也是不明白,王松让他在女真大军南下之前,带领兄弟们,早早潜入东京城,就潜伏在这南城,时刻注意女真人攻城时、宣化门的动静。
一旦女真人破城,王松要他带领部下顶上去,帮助宋军一起守城。
虽然感觉王松的军令令人诧异,邓世雄还是带领部下,在金人围城前,分批进了东京城。
邓世雄把王松的书信给了重病中的种师道,原以为这位老种相公会迟疑推脱,谁知道重病中的老帅二话没说,就让他的侄子种冽下去安排,提供各种方便。
邓世雄等人被安排住进了法云寺中,据说是寺中的方丈和种师道有些交情。种冽还派人送来了铠甲和刀枪兵器,并让巡街的士卒予以照顾。
虽然没过几天,这位老种相公就病逝了,可是邓世雄等人还是顺利的在东京城里呆了下来,这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大哥,你说大官人为什么不让咱们直接去帮着官军守城啊,这样岂不是要方便的多?”
邓虎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不时摇头晃脑,似乎在琢磨着王松的话语。
“说你傻你还不信!”
邓五站了起来,面上全是讥讽之色,“咱们去帮着守城,你知道咱们被分到什么地方?即便咱们分到了宣化门,大头巾们下令让咱们撤,你倒是撤不撤?”
“邓五说的对,这些大头巾都是人头猪脑,干的净是蠢事!”
另外一个义军将领摇头说道:“宣化门的南壁提举官李擢,这家伙整日在城楼上饮酒喝茶,弹琴作诗,番子把护城河都填平了,这家伙愣是屁都没干!”
邓五恨道:“直娘贼命也是好!听种衙内说,李擢这老小子被贬官了。如今是张学士守宣化门,如此或许会好一些。”
“好个屁!”
另外一个将领愤愤接道:“张学士还不是听孙傅和何栗两个废物。做法就能破敌,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如何能当上宰相,看来大宋是真要完了!”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种冽大踏步走了进来,头上、身上都是雪花,屋里的人都是站了起来。
种冽脸色通红,几面就大声道:“邓兄弟,郭京那个神棍果然带人上了宣化门,看样子马上要登坛做法!”
“大官人果然料事如神!”
邓世雄既惊且佩,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这些不知兵的书呆子,竟然相信神棍,真是愚蠢之极!”
种冽急道:“邓兄弟,究竟该如何,你倒是拿个主意!”
邓世雄沉声道:“衙内莫急,宣化门破门,番子攻上城墙,已成定局。我带兄弟们先去,你带上西军的兄弟,随后来援。”
他提起了长刀,大声道:“传令下去,在院中集合,去宣化门杀番子!”
种冽告辞而去,随即,寺庙中响起了刺耳的哨声,几个汉子的大吼声也响起:“披挂整齐,院中集合!”
无数的汉子身披铠甲,手执刀枪,从各处房中跑了出来,开始在院中集合。
寺庙里的乞丐和难民都是惊诧的看着这一切,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中排起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大阵,长枪如林,肃穆整齐,气势森然。
邓世雄看了看眼前的兄弟们,满天飞舞的雪花,心里面暗自嘀咕,也不知道王松的大军,到底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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