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不经意提起景羽,叶姮嘴角的笑意顷刻间凝固,抬头望了望外面,若有所思地问:“柳絮,现在什么时辰了?”
“看这日头,应是辰时了。”
将毛巾掷回水盆,叶姮站起身来,“让他们快些准备好早膳,等用完早膳,我要去明净祠一趟。”
不管景羽是自杀还是他杀,她都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不止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真相。
叶姮从未在清晨时分去过明净祠,从不知晓,温暖的晨曦斜斜地倾洒在朱红的大门上,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橙黄当中,有这种寂然的静美。
显然阿末已经与这些临时加守在门口的羽林郎打过招呼,看到她徐徐走来,不约而同迎上前单膝跪地,“卑职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说话。”叶姮盯着那大敞开的正门,皱了皱眉,“里边可有人?”
那带头的羽林郎答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说娘娘可能会有需要,故而令几位验尸的御医留在明净祠。”
阿末。。。。。。
为何他对一切胜券在握的姿态会令她莫名的奇怪?安信王是他的兄长,是一个曾经与他争夺过皇位的皇子,会不会。。。。。。
叶姮忙摇头,努力将脑子里的可怕念头甩出去,不可能的,阿末绝不会这么做。
她抬脚走进去,跟在身后的柳絮有些害怕,瑟缩地贴着她,快步挪了进去。
“小姐,安信王真的已殁了?”
看到与身后跟随的人拉开了距离,她忍不住贴着叶姮小声问道,脸上倒没有太多的波动。
经历过了与自家兄长的死别后,她早就学会了看透许多事儿。
“小丫头,当心说话。”叶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闲庭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御医。
隐隐约约,她似看到那个俊美无铸的男子就站在那里,手里执着莹碧色的玉笛,全神贯注投入自己美妙的奏乐当中。
可一个回神,一切早已不在,物是人非了。
几个御医看到她忙扑通跪在地上,给她行过礼后,一一向她汇报了验尸后的结果。
“回娘娘,奴才在王爷的颈上,发现有两道绞痕,其中一道着力侧深,两侧渐浅,最后出现交叉,是为缢沟;而另一道着力侧与两侧力道差不多,水平、均匀、环绕,并无‘提空’现象,是为勒沟。”
叶姮道:“你言下之意,安信王是被人以绳索勒死之后,再悬于屋梁做出缢死的假象?”
“回娘娘,奴才正是此意。”
“且根据奴才检查,王爷右手指甲上均有血痕,应是与那凶手搏斗时抓破那人脸上的皮肤所致。”
“还有没有其余的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