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里也有聪明的人,一听陈商衽这话就明白了过来。
当天夜里,陈善平和胡妙呼呼睡得正香,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动静,夫妻两人开始并未在意,直到窗子被人敲响,两人才惊醒了过来。
胡妙推了推身旁的陈善平,压低了声音说:“陈善平,你出去瞅瞅,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哪个贼胆子那么大,赶在官老爷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你就别瞎想了,说不定是野猫进了院子在找吃食呢,一会儿找不到吃的它就走了。”
陈善平说完还扯过被子,蒙住了头,俨然一副不想理会的模样。
胡妙气的胸口起伏,死命锤了陈善平一拳。
陈善平是个滚刀肉,又是个懒货,就算是疼也没有起来,猛的一拉被子,差点儿把他身旁的胡妙拉个倒仰。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
胡妙的脑袋差点磕到床架上,这一来一回也是吓得不轻,想想往日的种种,心里就有些酸楚,气的红了一双眼睛。
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直接伸手就去扒拉被子:“陈善平你给我起来,今天老娘睡不着,你也甭想睡。”
陈善平烦不胜烦,红着脖子就坐了起来,正想给胡妙一巴掌,让
她长长记性的时候,斜对面的窗户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夫妻两人吓了一跳,同时扭头看去,就见窗户上印着一个血乎乎的手印,血渗透了窗纸,一股脑的往屋里钻。
两人吓得惊叫一声,也忘了嫌弃对方,一块儿缩到了床角。
随着血手印的出现,恐怖的事情还没完,就在两人瑟瑟发抖的看着印有血手印的窗户时,另一侧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股阴冷的风涌进屋内,将屋内的东西吹得横倒竖歪。
正在心提起来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慢悠悠的飞进了屋里,那人影七窍流血,长发披散,空洞洞的眼珠子就对着胡妙和陈善平两人的脸,一条舌头还伸的老长。
几乎就在人影出现的刹那,头顶上陡然泼下来一盆血,那血腥臭腥臭的,还夹杂着一些软乎乎很有弹性的东西。
胡妙和陈善平举起手低头一看,只见两人手里各抓着一个软乎乎长条状似是舌头的东西,再仔细一看,两人身上和床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数不清的眼珠子,争着灰蒙蒙的瞳孔看着两人。
看到这一幕,夫妻两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眼睛一翻就一同晕死了过去。
第二天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原状,窗户上的血手印不见了,两人身上的血也不见了踪影,吹乱的物件儿,也好好儿的摆在原来的地方,一切都像是夫妻两人做的一场梦。
可是第二天晚上,怪异的事情又再一次发生了,一连过去好几天,一到晚上陈家院子里就发生怪事儿,好些人都听到了夫妻两人的惨叫声。
人们纷纷谣传,这夫妻两人是做了太多亏心事,所以才惹的老天爷亲自惩罚他们。
而陈善平和胡妙被整日不断的怪事儿折磨的憔悴不已,因为睡不好,两人眼下的黑眼圈堪比国宝,浑身都透着一股死气。
这下子,周围的人更是不待见夫妻两人,纷纷吵嚷着让他们搬走。
夫妻两人实在是被折磨的怕了,哭着找到了胡文,求他救救他们。
胡文虽然很嫌弃陈善平夫妇,但无奈这脸不能轻易撕破,就找人给他们换了一处院子住。
谁知道,胡妙和陈善平刚过了两天平静日子,新搬的宅子就又开始发生怪事,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厉害。
吃的饭里不紧出现了大团大团的头发,吃用的水井里还打上来不少淹死的动物。
凡是经过他们家,走不出三步就会断气,就连天上的鸟儿也不例外。
他们试了不少办法,也请了道士,可怎么都不管用,反而还会遭到更猛烈的古怪事情。
没几天,两人就被吓得起不来床了,饭也不敢吃,害怕饭菜里再出现恶心的东西,就这么拖着拖着,胡妙和陈善平生生饿死了自己。
胡文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松了口气,找了个道士匆匆将胡妙和陈善平两人埋了后,便不再理会。
胡妙和陈善平下葬的当天,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得到了两大包银子,他们靠着这两包银子,倒是又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你看起来很高兴?”
陈商衽诧异的摸了摸脸:“这么明显吗?”
谢作点了点头,用手支起了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商衽:“最近你又出去了,是不是干了什么好事才这么高兴?”
陈商衽眼睛一转,弯下腰,猛然亲在了谢作的唇上,欠揍的低笑着说:“这是秘密,等以后告诉你。”
谢作白了陈商衽一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却没想到刚走几步,腰上就传了一股大力,接着人就被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