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商衽不确定在下一个世界是否还能与沈墨庭相遇,所以他更不愿意让沈墨庭这辈子都背负着痛苦的回忆生活。
在他无法陪伴沈墨庭的日子里,他希望他能够生活的开心,少受一次生死分离的痛苦。
陈商衽皱了皱眉,心情有些沉重。
如今的情况,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函白骞私底下的谋算,沈墨庭和函白朔并不知情,他们还在计划着怎么拯救沈夫人他们。
可是如果函白朔救出沈夫人他们,就会落入函白骞的圈套中,最后一定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商衽眼眸暗了暗,心中做下了决定。
沈墨庭看着怀里今日显得格外安静地墨砚,担忧地呢喃道:“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捏了捏黑猫的耳朵,感觉体温还算正常,应该也没有感冒发烧的症状。
沈墨庭抱起黑猫举到眼前,皱着眉说:“难道是和别的小公猫打架打输了?所以看起来才会这么没精神?”
他说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亲了亲黑猫的额头,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生气,这次打输了,下次我们再找回场子就行,不要沮丧了!”
沈墨庭口中言语安慰,然而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
陈商衽注视着沈墨庭眼中难以掩饰的笑容,无奈地眨了眨眼,内心不服气地想:即使我变成了猫,也不可能会打架打输,你相公我可是非常厉害的。
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尾巴,不服气的叫了一声。
沈墨庭看着小黑猫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抱着他回了屋。
……
翌日,趁着沈墨庭睡下的功夫,陈商衽借助猫类天生就有的跳跃力和攀爬力,翻墙跑出了晋王府。
他寻着记忆里的剧情描述,找到了函白朔的七皇子府。
陈商衽在府里兜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函白朔。
屋内燃着炭火,为了预防煤炭中毒,通常会有一扇窗户是半开着的,用来通风和透气。
陈商衽照就顺着半开的窗户悄悄进入了屋内,躲在屏风后,观察着情况。
此时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函白朔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正由下人伺候着洗漱。
陈商衽四处看了看,而后趁人不注意,悄悄躲到了床底下。
函白朔洗漱完毕后,就挥退了下人,准备上床就寝。
一般这时候会留下一个下人,睡在外间守夜,以防主子有什么吩咐找不到人。
可是函白朔从来没有这个习惯,一般都是一个人睡,并不喜欢下人守夜。
屋内只点燃着几盏明灭不定的烛火,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陈商衽耐心等待着,直到屋内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他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由于身高的限制,他的视线也受到了一些阻碍,即使伸长了脖子,也无法清楚地看到床上熟睡的函白朔。
陈商衽郁闷地咬了咬牙,走到屏风后,三步两步跳上了桌子,随即后脚一蹬,将桌上整齐摆放的茶杯踢到了地上。
清脆的瓷杯碎裂声响起的同时,函白朔立刻睁开了眼睛,警惕地厉喝道:“什么人……?”
屋内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寂静的仿佛刚才听到的声音都是一场错觉般。
函白朔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下床拿起衣架上挂着的配剑,嗓音冰冷地重复道:“什么人在那里,给本王出来。”
他的眼神打量着屋内,最后视线定格在屏风后隐隐露出一角的茶杯碎片上。
函白朔冷笑一声,唰的一声抽出了剑,举着剑放轻脚步,朝着屏风走去。
就在他逐渐靠近的时候,屏风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沙哑难辨的嗓音,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想救沈家的人吗?”
函白朔立刻皱起了眉,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本皇子的寝室内?深夜到访又有什么目的?”
函白朔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等待着屏风后的那个人说出他的目的,他就会用手中的长剑刺破他的喉咙。
陈商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之色,他继续用沙哑难辨的声音说道:“函白骞早已经设下了圈套,等你救出沈家的人后,他会派人上书告发你,指责你私自将流放犯带回京城,疑有谋逆之心,让皇上追究你的责任。”
函白朔立刻神情一变,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内心有些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