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大姐头,我们回去。”其余的少女也小声央求道,谁知那青衣女子,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她本来高出那些女子接近一头,又生了一双丹凤眼,这一瞪不要紧,竟唬得少女们一起缩起了脖子,再也不敢吭声。
这时候,负责这一带的街司过来,请她们到巡铺去做个笔录…当街跑马一事已经报去,正愁着找不到肇事者呢,她们却自投罗网了。
“你们先回去。”青衣女子看一眼满眼不情愿的众少女,淡淡道:“我自己去就行。”
那厢间,陈恪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又有个年青人主动当向导,带他们出朱雀门东壁、过龙津桥南去。过太学,又有横街。街南五里许,皆是大片的民居口其内街巷纵横,网罗如织,若没有这土生土长的汴京青年带着,怕是真找不到那条藏在深处的老桥巷。
“到了,就是这儿。”带他们到里面第二家门口,那青年道:“叫门看看对不,不对咱再找。
一叫门,开门的是个俏丽的女使,看着这帮不速之客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陈司谏宅么?”
“是,你们是?”
“我们是他家人”陈恪这帮活土匪,自然不会当闷葫芦:“你又是何人?”
“我,你们稍等。”女使大窘,福一福,转身便进去,对坐在厅中的一个女子道:“夫人,外面来了几条汉子,道是官人的家人,是让他们进来,还是等官人回来再说”
“你不让人家也进来了。”那被唤作夫人的女子,是个明眸皓齿、粉面含春的美丽少妇,只见她梳着个杨妃发髻、鬓撑金凤发簪,穿一袭织金花纹的荷叶色撒花绉裙。由于怯寒,又披了个红俏滚边的云字披肩,端的是彩绣辉煌,贵而不矜。
女使一回头,险些撞到五郎胸,吓得她往后一窜,瞪大眼望着这帮不速之客。
那女子却微微一笑道:“想必你们便是三郎、四郎、五郎和六郎?”
恪唱歌喏道:“还没请教?”
“妾身姓曹,乃是你父亲的,朋,你们便唤我曹姨姨。”那女子粉面微蒸,但又得体的笑道:“快进来坐,到自己家了,还不快放下箱?”
不待吩咐,在屋里侍立的几个女使,便去接陈恪几个的箱。
“还没吃饭。”女子又吩咐女侍道:“立马去酒楼叫一席。”
“不必麻烦,我们吃过了来的。”陈恪几个人,都快成闷葫芦了,却又不好启齿,只好先坐下再说。
“我们还约摸着,你们怎么也得下月才来呢……我正叫人来给你们收拾屋子,想不到就来了。”其实那女子,也有些发窘,她没想到会碰这些家伙,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儿?
双方就这么尴尬的吃茶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纯属消磨时间,就等陈希亮回来,好各找各妈。
盏茶功夫,接到信儿的陈希亮,骑着毛驴跑回来,朝儿子们呲牙笑道:“来了。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呃,为父的好,你们叫曹姨姨。”
“嗨……”这不等于没说……。
“云熙,你先回去。”陈希亮又转向那女子道:“待我把他们安顿下,再请你过来。”
“一家大男人,不能没人照顾,我让兰佩和兰蕙留在这里。”那应该是叫曹云熙的女子,红着脸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尽管知会一声。”
希亮点点头。一屋子青年便起身送她出门:“姨姨要常来玩啊”…。”
“留步,留步…”按说女子的气场已经不弱了,无奈这些六七尺的大汉,一个个满脸怪笑,换了谁都扛不住。
待那曹云熙一走,陈恪等人便把怪笑转到陈希亮身,宋端平笑道:“陈叔叔,这就是你给他们找的后妈么?”
“别瞎说。”陈希亮瞪他一眼,又老脸一红道:“就算是,本来说是,让你们见见就成亲,但去”总之只能暂时先放放。”
“哗……”陈恪他们顿时来了劲儿,也不顾旅途疲劳,兴致勃勃的问道:“什么身份,看样子很贵气呢?!”
“可是贵气”陈希亮苦笑不已,心说,皇帝的小姨子,能不贵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