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臣走上前,态度疏离冷漠:“木阁老请慎言,我与木姑娘之间,不过须臾同在一个屋檐下,比旁人多见了两次面而已,并无任何儿女私情。且国公府世代武夫,粗鄙俗贫,与格高意远的学士府,不是一路人。”
拒绝、反感之意尤为明显。
木崇眉心狠狠蹙在一起,有难堪,更有疑惑和不解。
木宛白却是头埋得更低了。
姜尚眼见氛围僵硬,忙笑哈哈开口,“时间也不早了,这京戏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吵了点,还请诸位移步花厅,赏鉴一番书画名品,喝茶吃点心,待晚膳开席,咱们再来个不醉不归!”
这场归巢宴的一切,都是连氏安排的。
极尽周到、奢华,项目也多,反正保管能让来的人欢快一天,乐不思蜀。
刑部尚书裴雁南暗中轻轻掐了把裴夫人,怨她口无遮拦,瞧把气氛弄成这样。
就着姜尚的话当和事佬道,“是呀是呀,这天的确不太好了,指不定要下雨,咱们移步内室欣赏一番字画挺好。”
众人没有意见。
岳微末笑着跑上前,对着裴雁南、姜尚就是一礼,“伯父和诸位长辈先行移步吧,我们小孩子这边还没完呢,还要给方才下注赢了的陆姐姐一队分奖品。”
岳微末的父亲只是正五品的钦天监监正,而尚书是正二品大员,岳微末竟敢这么和裴雁南说话,岳玄封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
“微末,放肆,咱们这是在人家府上赴宴,哪有你这么只想着玩的!”
话说得重,但其实语气一点都不凶。
还让人无端觉得宠溺。
岳玄封这么随意也是有底气的,他官儿不大,但胜在皇帝信任啊。
从前朝开始,举国上下无论大小节庆、祭祀、典礼,全都靠岳玄封算卦来定。
且无论前朝本朝,只要是他算的日子,皆是阳光明媚从无出错。
外间笑谈都说,南昭诸事顺利,岳玄封要占主要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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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南没说什么,表情一如既往严肃。
姜尚就很好说话了,“好啊,你们小姑娘家自己玩自己的,不必拘束,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的都走吧,可别扎这儿了,让小辈们拘束玩不尽兴。”
勤王站起来,“走走,本王早都坐不住了,还是室内好,不用风吹日晒。”
有勤王发话,其余人就是不想也无用。
连氏瞅了瞅花团锦簇的小姑娘们,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呀。
笑眯眯也跟着道,“那我们这些长辈娘母的,也走啊?年纪大喽,和她们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们一起,注定是要被嫌弃的喽。”
她盼着和同龄人一起,姜嬴能多有几分归属感。
连氏说着率先迈步,其余老夫人夫人的,慢慢也跟了上去。
只木夫人抿了抿唇,有点不放心木宛白,“要不,娘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