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飞鹄气得双手叉腰,望着那条昏暗的林荫道吹胡子瞪眼。
这女人,脑袋笨还不按常理出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小笨脑瓜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要是换做别的女人,上赶着倒贴都想住到他家里来,她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说不习惯,要离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要是真的生下了孩子也像她这么笨可怎么办?!
盛飞鹄忽然愣住。
孩子……
一股尖锐的痛意直钻入心里,疼得他禁不住地吸了口气,冒着火的黑眸暗淡下来。
这女人再傻再笨,也是他孩子的妈,他怎么能拿别的女人来跟她相比?
她说不习惯,可能是真的不习惯不自在吧,毕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跟他实在不相同,硬让她适应他的生活环境,似乎有些太为难她了,他可能有些太心急,应该给她一段时间来慢慢适应的,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鱼羽儿在卧室里呆呆地站了半晌,她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气了,不是已经想好,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吗,这样惹他生气绝非她所愿。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名不正言不顺,还总是被佣人当做主人来伺候,她心里真的很难接受,也很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她很怕最终自己会被驱逐出去,与其那个时候遭受难堪羞辱,不如及早保全颜面的离开。
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实在不愿男人这样生着她的气,她想去好好求求他,好好地让他点头答应,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她不想这样不高兴不开心地度过。
走出门去,到书房看了一眼,没有人,想着他可能是下楼去了,于是又往楼下走,走下一楼的最后几格楼梯时,抬眸看到男人正好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忙几步下了楼梯,就想朝他跑过去。
盛飞鹄一进门就看到鱼羽儿从楼梯上下来,刚想迎上去,忽然注意到楼梯下一滩水渍,看着女人几步下了楼梯,脚下便向那滩水渍踩去,心里蓦地一慌,连忙朝她冲了过去,急喊了一声:“小心!”
女人一脚踩进水渍里,还没来得及往前跑,脚下就一个打滑,身子便向后摔去,惊吓间伸手想抓住身旁的楼梯圆柱,摸到的却是圆柱上的那个木质圆球,哪里抓得住,身子因此拧了一下,仍往后摔去。
鱼羽儿闭了眼,准备好承受那一下撞痛,可感觉到的却是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紧接着,便是那温暖硬实的胸怀。
睁开眼,男人紧张担忧的眉眼映入眼帘,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她,担心地急问道:“有没有伤到哪儿?羽儿,说话!”
她摇了摇头,唇边扯出一抹微笑:“你不是接住我了嘛。”
男人却仍蹙了眉头:“别瞒着,跟我说实话,有没有伤到哪儿?”
鱼羽儿感觉到刚才那一摔,小腹处有些微微拧痛,像是扭到了似的,想瞒着,但也知道不妥,只好老实说道:“好像这里有些扭到了。”
见她小手摸着小腹,男人眉心顿时蹙成深壑,立刻将她抱了起来,刚想往楼上走,就听到唐婶的声音。
“呀?这是怎么了?”唐婶有些惊吓到,她刚从餐厅里走出来,就看到少爷跪在地上抱着鱼小姐,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身后猛地传来一下吸气声,唐婶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见晓兰捂着嘴惊恐地呆站在那里,刚想问,就听到少爷隐着怒气的声音。
“这是谁干的?怎么会有一滩水渍在这里?”
男人带着怒意的黑眸扫了过来,唐婶都禁不住地颤了一下。
盛飞鹄盯着唐婶:“去查一下是谁干的,最好自己主动承认,但别想我会轻饶他!”
不再理会那些渐渐围拢过来的佣人,抱着女人就赶紧上楼,将她放在卧室里的大床上,却舍不得放下,直接搂着她,就拿出手机给许医生打电话。
一只温软的小手阻住了他。
“不用叫医生来。”鱼羽儿仰头看着他低下来的眉眼,“我感觉只是拧到了一下,现在好像已经好些了。”
“不行,必须让医生来看看,万一真是伤到了,一定要及时治疗。”
鱼羽儿还想拦他,但他却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
打完电话,盛飞鹄刚想跟鱼羽儿说话,就看到唐婶拉着晓兰走了进来。
唐婶将战战兢兢的晓兰往前推了一把,神情有些无奈:“自己跟少爷承认吧。”
盛飞鹄立刻又皱紧了眉头,鱼羽儿也不由向晓兰看去,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原来晓兰给楼梯旁的植物浇水时,不小心倾倒了一些水在地板上,本来当时就想去找抹布来抹干的,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唐婶叫去厨房帮忙,后来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少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晓兰心中惊恐不已,边说边抹着眼泪。
唐婶在一旁也感到过意不去,说道:“少爷,也怪我当时把晓兰拉去帮忙,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你……”
“明知家里有病人,还这么粗心大意,刚才幸亏我在场,否则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后果。”盛飞鹄浓眉紧皱,越说越生气,“这样的人,我不会再用,唐婶,现在就让她走,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看到她,出去!”
“啊?!少爷,少爷,请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少爷……”晓兰惊慌失措,不停地哀求。
唐婶一听,心里也慌了,这晓兰是她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是她想着这别苑的佣人年纪都大了,得有几个年轻的做做跑腿的事,所以才从老家选来的人,这次闯下大祸,惹得少爷动怒,她自己也自问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