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郭芙被郭襄与郭破虏拉着一块去逛庙会。
如是换了嫁人以前,郭芙对这些热闹的场合避之唯恐不及,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嫁人以后的郭芙,一扫那种暮气与郁郁寡欢,心怀开朗,在她眼中,万物皆透着一股美丽与可爱,对热闹,也想凑上一凑。
萧月生对这个庙会的兴致不高,论及繁华,襄阳城拍马也赶不上身为京畿重辅的嘉兴城,即便是人们的穿着打扮,也是天上地下之差,在追求视觉享受的他心中,自然会有无甚可看之感。
但他经受不住郭芙的软语相求,又想想在府内呆着也是无聊,便无奈的点头答应。
出得府门之时,遇到了6云他们四人。
萧月生的身份今非昔比,已经是郭府的东床娇客,算得上是郭府的半个主人,6云他们四人见到他,口中称姑爷,却也难免带着几分酸涩之意。
郭芙虽然大他们十多岁,但岁月丝毫无损于她的绝美容颜,兼之她气质娴静冷艳,实是他们四个心目中的女神,如今心中的女神嫁做他人之妇,心中的滋味自然不会太美好。
即使对萧月生敬佩尊敬,也难抑心头的酸意,神色之间便不免带着几分不自然。
萧月生暗自好笑,却也觉得他们不失率真,品性不错。
别的男人带着酸味的眼光,他见得太多,每次只要带着自己女人在身边,便免不了惹得别的男人酸意汹涌,他早已习惯,甚至还颇带着几分享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男人便喜欢美女,这是万古不移的金科玉律,便是自己,见到别的男人带着绝顶美女,也难免心中羡慕,恨不能以身代之,男人自然理解男人了。
“芙儿,6云他们把我给恨上了!”走出郭府,四人沿着大街往西走,萧月生对伴在自己身边的郭芙笑道,她出门前又换了一套淡红襦裙,莲步轻移,裙袂款款而动,更增大家闺秀的娴静气质。
“怎么?恨你――?”郭芙转头,芙蓉般的脸上带着不信的神情:“他们怎会恨你?”
郭襄与郭破虏两人跟在大姐与姐夫的身后,亦步亦趋,不时微笑着对遇到的熟人点头致意。
郭襄喜欢结交朋友,兼之待人有礼,豪爽大方,故朋友极多,交游广阔,便是那些贩夫走卒,也是她的朋友,此时几乎遇人便点头,倒也忙得很。
听到大姐与姐夫两人的说话,便不由的竖起耳朵,与别人点头致意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郭破虏跟二姐有学有样,也是边跟别人打招呼,边倾听大姐与姐夫两人说话。
萧月生打量着这条大街,大街由青石铺就,街面极为宽阔,能容三辆马车并驾而行,街两旁府弟座座,皆是朱门绮户,偶尔有几座府弟之前,几名彪形大汉挺直站立,气势汹汹,装成凶神恶煞状,胆小之人观之夺路,不敢上前。
“你想,如果花园中有一朵鲜花极为美丽,正在盛开,你非常喜欢,便常常走过去看几眼,忽然有一天,这朵花被人摘走,你的心情会是如何?”萧月生停止东瞻西顾,面庞转向郭芙,带着笑意问。
他觉现在的郭芙更美,淡红衣衫将她的玉脸映得娇艳异常,艳色像要流敞出来,他目光贪婪的盯着她看。
“我么……自是有些难过!”郭芙见丈夫看自己时的目光灼热逼人,又羞又喜,玉脸绯红,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那你对摘花之人有没有怨气?”萧月生看着妻子吹弹可破的面庞涌上了红晕,越看越爱,但忽然想到身后似乎还跟着两人,便收回像要吞了郭芙这颗水蜜桃似的目光。
“嗯……应该……是……有些怨气吧!”郭芙感觉丈夫的目光移开,才敢再抬起头来,轻轻而迅的扫了一眼身后,有些脸红。
“这便是了!我摘了你这朵鲜花,6云他们这些赏花爱花之人自然有些着恼,生出几分怨气了!”萧月生努力将目光在大街上游动,不去看身边如盛开的鲜花般娇艳的妻子。
“嗯,哼!”
这是郭襄秀气挺直的瑶鼻出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又怎能瞒过萧月生之耳。
郭芙功力也是不俗,自然也能听到,她装做不经意间的回了下头,趁机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郭襄吐了吐舌头,看大姐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不敢再做出挑衅之举,只是心下越不平,自己这个姐夫到底有什么好,竟让大姐这般死心塌地?
萧月生洞察幽明,如若观烛,虽未用眼去看,两姐妹的举止神情却俱收入眼底,只是微微一笑。
只是被她这么一搅和,萧月生中午未被泻尽的欲火也被浇了一盆凉水,不再能成什么气候。
四人往西走,自然会经过观澜别院。
孙子明已经返回嘉兴城,别院由他的大弟子孙秋风主持。
孙子明的弟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俱是精明干练的人物,他们一直在帮自己的师父照顾生意,人情练达,远非同龄之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