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玻璃,过于脆弱,几千里路,如果都走水路就还好。”
“陆路颠簸,多有破损。镜子在扬州,就显得比较紧俏。”
“如这般客栈,店家自然是舍不得摆出来的。”
月见一边回答着风初夏的问题,一边只是很随意的,就在风初夏如瀑的流发上,挽了一个精巧的发髻。
又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摸出一把发簪,为风初夏戴上。
发簪上的流苏与环佩,精细而又小巧。
“你啊,簪娘这门手艺,你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
风初夏从铜镜里,看着头上的发簪,由衷的感叹。
月见,数年不见,除了人近来憔悴不少,一身手艺却是精湛不少。
“小姐谬赞了,这个打造簪子的手艺,还是您教我的呢。”
月见和风初夏一问一答间,那种多年未见的生分,也在不知不觉间,冲淡不少。
“听说你也做母亲了?”
风初夏转过身子,握住月见的手。眼神里有着由衷的喜欢。
“快两岁了,是个姑娘。”
“马辰很喜欢。”
月见本就憔悴的脸,说起孩子,一瞬间的欣喜,转瞬间又变得有些灰败。
“扬州不比云州,生孩子也没个医院什么的。苦了你了。”
风初夏拍拍月见的手,示意她安心。一切有她。
“是啊,没想到,挺痛的。”
“可我还想再生一个。”
“因为马辰值得。”
月见眼里的星星,是幸福的,在闪着光。
风初夏心里的愧疚感,一点一点加深。原本,他们在云州可以过的更好的。
“小姐,等下就跟我回家吧?我带小妮子给您请安。”
月见又将一盒胭脂粉打开,拿起粉笔,轻柔的在风初夏眼角腮边,一点点晕开。
“好……叫个什么名字?”
“这趟来得急,来不及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以后啊,再给她把礼物补上。”
风初夏看着月见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摇摇头,不再化妆。
慢慢握着月见的手,让她坐下。
“只有个小名,大名马辰说,以后啊,想求您给取个。要像大户人家一样,要有名有姓!”
真好,月见笑了。
月见当了母亲,孤儿寡母,遇到这样的挫折后……
风初夏曾经熟悉的那个女孩,终于回来了!
“我想,马辰啊本就是我风初夏的弟弟,取名这个事,我当仁不让。就是,取丑了,也不要怪我咯。”
“还有啊,有没有想过,带着孩子回来帮我呢?”
“我那个文书位置,至今还是空缺。”
风初夏也是笑着,眼睛里的真挚也是越来越浓。
月见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