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得倒是真真的呢。”采琴不以为然地笑道。
“原就是真的。”小蝉越是心虚,越是说得确定。
“姐姐既然说没有,那便没有吧!”采琴冷冷笑道,“难为老福晋这时候还想着你家主子,心里明明气得不行,却还叫我寻个机会知会你们,叫你们早想对策。原是咱们吃饱了没事干,自己想多了呢。”她说着,脸也沉了下来,“只是你我姐妹相识一场,当妹妹的也多句嘴——福晋就算千错万错,那也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又是老福晋的亲外甥女,爷跟她纵使闹得再僵,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姨表兄妹,再怎么也不至赶尽杀绝。倒是姐姐,平日只怕也没少为福晋‘劳心劳力’吧?今儿个妹妹还就说句不中听的话——真到了爷要一个个清算那天,纵使你远在盛京……姐姐的男人跟孩子可还都在这庄子上呢!您自己个儿也想想这个道理!”说罢,扭头便走。
小蝉瞬间脸色惨白,赶紧上前拦住她,“妹妹,好妹妹,你且别走。”她忙赔笑道,“我刚才那话没有旁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
“哪里就这么多误会?”采琴冷笑,用力甩开她的手,“你家主子是被误会,你也是被误会,合着整个府上人人都跟你们为敌不成?”
“我……我不是……”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采琴板着脸道,“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往后怎么着,老福晋是再不屑管了的。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采琴说罢,也不再理她,径自走了。
小蝉呆呆看着她的背影,顿觉天旋地转。
采琴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可她一个当奴才的,能怎么办?福晋尚且有老福晋撑腰,她有什么?是生是死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不只是她,恐怕连她那年仅三岁的孩子……
福晋那里已经是不能指望了,她总得为自己打算……要是她主动招了呢,王爷是不是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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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琴回了静思堂,把先前厨房的事绘声绘色地学给云嬷嬷听。
“真真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了。”云嬷嬷笑道,“幸亏我是知道怎么回事,不然也准得叫你给唬住了。”
“嬷嬷,我说的还不赖吧?”采琴洋洋得意道,“她当时吓得脸都白了,只差没跪地上给我磕头呢。”
“不错不错,小丫头长大了。”云嬷嬷夸道。
采琴想了想,又问,“对了嬷嬷,您干嘛不直接把小蝉绑了,严刑拷打一番,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有了么?怎的还得费这些功夫?”
云嬷嬷看看她,只是笑而不语。
采琴瞬间心领神会,忙摆出个求饶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不该问的不问。”
云嬷嬷这才点点头,含笑道,“这才真是长大了。”
采琴调皮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要我说啊,采棋也是个傻子,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便是不能跟我们说……难道还不能跟您老人家商量商量么!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这也幸亏是爷肯听她的解释,不然可怎么收场啊!”
云嬷嬷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我们几个一同进府的,采画已经没了……”虽然她跟采画一直不算亲近,可想到幼时之谊,采琴还是眼眶一红,“……但愿这次真能给采棋洗脱了嫌疑才好。”
“会的,且看着吧。”小蝉跟采画不同,有牵挂的人,又怎么能那么洒脱。
自己昨个儿亲自向王爷请命彻查这事,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她想把小蝉留在福晋身边。
福晋背着老福晋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她身边总得有个可以控制的人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