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背后探照灯的光亮,我能清楚地看到在那群野人之中有一个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他在这群野人当中是最醒目的,我也只能把他当成目标冲过去。
戴面具的野人似乎发现了我的目的,他后退了几步,之前那些包围我们的野人这时也全都奔着我扑了过来,完全不管行李包后面躲着的光头妖男陈三龙了!
我知道情况不对,连忙转头想回去。可一回头,我竟看到陈三龙那个光头老妖男竟然拿了个充气皮筏子蹚水进了湖里,见我看到他了,他还冲我用力摆手,还大喊道:“别过来!你就留在那!他们不会动你的!”
“放你的……”我大骂了一声便朝着湖边跑,可没等跑出两步就被这群迅速跑过来的野人围堵住了。
他们高举着石斧、长矛,一个个凶神恶煞,似乎随时都会把我撕成碎片。
我知道凭我手上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这些家伙,索性就赌一赌运气,把登山镐和平底锅全都丢在了地上,就站在这里看他们到底会把我怎么样。
我放下了武器,但这些野人却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敌意,其中一个冲过来抡起手里的斧子冲着我的脑袋就砸了过来。我本能地躲闪了一下,那斧子也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把地面都砸了一个大坑——还好我刚才是躲了,要不然这一斧子砸下来,非把我脑袋砸爆不可!
但躲过了一下可躲不了后面的几下,围在我周围的这些野人顿时一拥而上,抡起手里的斧子、长矛冲着我一起攻了过来。
我的胳膊、肩膀、后背、腿上连着挨了好几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站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随后那个戴面具的萨满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他来到我身边,嘟囔着我听不懂的话,最后把刀刃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显然我的好运气今天是用完了!
“龙爷!救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朝陈三龙呼救。
可陈三龙的那个王八蛋根本没有帮我的意思,我躺在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狗杂正在皮筏子上拿着望远镜朝我这边看,一边看还一边用摄像机拍。
我简直要气炸了,也知道现在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那戴面具的野人还在嘟嘟囔囔地好像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一样,在周围的那些野人也跟着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并像猴子一样跳动着,好像在配合着进行某种“舞蹈”。
这时,戴面具的野人突然全身抽搐了起来,身体向后仰着,原本紧贴在我脖子前的刀也在这时离开了一点距离。
我感觉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那面具萨满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掰!
那萨满根本没来得急反应,他的胳膊一下子被我掰到了一边。接着我也顺势翻身起来,一拳打在那面具萨满的脸上,这一掰加一拳,那萨满被我打倒在地上。在起身之后,我跨步用膝盖顶住了那家伙的胸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子抵在了心口。
周围的那些野人顿时停止了他们的仪式舞蹈,但在愣了片刻之后,他们又再一次发出野兽一样的怪叫,举起武器朝我攻了过来,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萨满老头会不会被我一刀捅死!
我没有任何办法了,就算我威胁他们,他们也肯定听不懂我的话,所以我干脆把刀子向下一按,希望捅死这个戴面具的,其他人都能老实下来。
刀子被我用力按了下去,整合刀身都没入了那面具萨满的胸口里。一股黑色的、好像沥青一样黏稠的血也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周围的那些野人一下子定格不动了,他们手里的斧子距离我只有几厘米远,如果我刚刚再慢哪怕零点几秒,我现在都可能已经被打成肉泥了。
但那个被我刺穿了胸口的萨满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他突然又抬起手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并拼命地挣扎着。他这一动,刚刚那些呆立不动的野人也跟着动了起来,并将他们手里的武器噼噼啪啪地打在了我的身上、头上。
我感到了剧烈的疼痛,这剧痛也让几乎难以支撑住身体,与此同时,那个戴面具的萨满也紧紧抓住我的手,并试图将我按在地上。
“他们是假的!闭上眼睛!他们都不存在!”
突然,从湖面上传来了陈三龙的喊声,而被他这么一喊,我也一下子回过了神。
刚刚我被斧子、长矛攻击数十下,疼痛几乎让我丧失行动能力,但除了疼痛之外,我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太强的冲击力,这显然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面具萨满还在用力地把我往地上按,周围的野人依旧在不停地攻击我,剧烈的疼痛始终没有停止过,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但是身体越疼,我也越是觉得情况不对,按理说,这么多斧子、长矛招呼在我身上,我应该早就被打躺下了,那些武器虽然是石头的,但也磨得异常锋利,正常情况下我身上早就应该被打出各种伤口了,可我却一滴血都没有流。
想到这,我干脆牙一咬、眼一闭,并在心里暗暗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他们都是假的,他们都不存在!他们都是假的,都不存在!
但是这办法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疼痛并没有从我身上减轻多少,反而越来越重,最后我被疼得再也无法支撑了,大喊着倒在了地上。
在倒下的同时,我胡乱地挥了下手,翻了个身,而翻身的这一下子也让我感到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次的疼痛和之前明显不同,我不只是感到了疼,还感到有东西扎到了我,就在我的背上。我赶忙又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把手伸向后背。
只摸索了几下,我就摸到了一个好像箭头一样的硬东西扎在我的后背上。我一咬牙,用力将那东西拔了出来,而奇迹也随之出现了!
在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过后,所有的痛感开始慢慢减弱了,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刚刚围在我周围的那些萨满野人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