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自已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车厢密闭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用力地想睁开眼睛,无奈头痛欲裂,额头正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喷薄欲出,仿佛马上就要冲破自已的皮肉。
“噗!”
额头中间仿佛有一个点被戳破了,他的头脑瞬间变得舒畅无比,脑海中一片清明。
那太极图的一半阳鱼黑眼的的部分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尖尖的一头正在蹦出一连串的话。
“判官大人赠予之物?怎么到了我脑袋里了?这物是作何之用?”
赵不器吓了一大跳,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什么人在说话?你是……”
“啊,我乃赵不器,你是什么人?”阳鱼的尖端继续不停地往外蹦着话。
“我也是赵不器!”赵不器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偷了我身体的贼!”
“啊,原来是你,哎呀,兄台替我在那边受过,我先在此谢了。”
“我不稀罕你谢!”赵不器迫切地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我的身体咋样了?有没有断胳膊断腿,少了什么零件?”
“唉,就是左腿断了,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赵不器咬牙切齿地道:“那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身体,你明白吗?”
“哈哈,都一样了……”
赵不器努力定了定神:“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改变,我来问你,你在南宋到底是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进了大牢?赶紧跟我说说,我这边快要没命了!”
“南宋为何物?我只知道我们大宋!”
“哎,就是你们大宋了,你别废话了,赶紧说!”
“啊,兄台,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爹乃大宗正齐安郡王赵士?,我是王府六郎,三年前进宫作了建国公的伴读,哦,建国公乃是官家的养子赵瑗,字元永……”
赵不器闭着眼静静地收集着那边传来的各种信息,好半天才勉强弄清楚了自已的处境。
“你个混蛋,居然偷看皇帝妃子洗澡,我这脑袋还能撑到一年后吗?”
“啊,兄台,我都说过我是被冤枉的,肯定是有人想害我,至于是何人,我就无从知晓了!”
“我算是倒霉透了!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兄台莫走,你还没说这边的事呢,刚才有人过来称我为博士,不知何谓博士?”
赵不器心里哀叹一声,为了自已一年后回去情况不至于太糟,他不得不耐心地教导他那边的应付之道。
“……我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了,你只要给我记住两点:第一、以身体不适为由,尽量不要接触我父母之外的人,如果遇到不懂的事,就装车祸后失忆了。”
“第二、孝敬好我的父母,别给我说漏嘴了,千万要哄他们开心!”
“兄台,那个……还有件事……刚刚进了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名叫卢灵什么的,看见我抱着我就哭,竟然还亲了我的脸,就是我府上的贴身丫鬟都不敢如此放浪形骸,实在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