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老马,就连管家这段时间都不敢说这话。
来吊唁的人,有名有姓递名帖的都能认出来,但是他们不能孤身进门,肯定要带伙计,一人带两个伙计,关系好送的礼多,说不定带四个五个的,这一天下来,府里陌生脸孔就多了。
还有因为太忙,实在忙不过来,从外面临时请的打杂的,办丧事的……
人一多,管的再好也乱,什么走错路的,送信的,传消息的,找茅房的,满府的乱跑。
管家脸上也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这水太混,实在难办。
叶彩唐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去找了萨又心。
后宅女眷,又不是确凿的罪犯,男女有别,夏樾不好一趟一趟的跑。免得叫人传出风言风语去,说的难听,影响不好。
叶彩唐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去找了萨又心,开门见山问她。
“你父亲,是否有一个学生,叫做柳盛阳?”
“有。”萨又心茫然点头。
叶彩唐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虽然活的不开心,但秀丽雅致,保养极好。
今日再见,却是脂粉不施,仪容不整,脸色苍白眼眶红肿。
穿着一身素色白衣,没有首饰,头上只别了一朵用纸折的白色花。
不愧是会画画的人,手也很巧,虽然都是白纸叠出一朵花,但是这簪花和常见的略有不同,看着就精巧一些。
见叶彩唐的视线落在她头上。
萨又心伸手摸了摸,自嘲笑道:“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但老爷出事,我心里是难过的。只是我没有披麻戴孝的资格,带一朵白花,聊表心意。”
叶彩唐以己度人,真的忍不住有一点怀疑。
萨又心真的是一个如此天真感恩的姑娘,就没有怀疑过姚海峰,也没有恨过姚海峰的乘人之危,趁机要挟?
但叶彩唐不好将自己毫无证据的阴暗心理表现出来。
叶彩唐定了定神:“你和他熟悉吗?”
“你说柳师兄吗?”萨又心道:“说过几句话,谈不上多熟。父亲虽然教人画画,但都是男子,我是女儿,并不许我去,只是偶尔有事情才过去。”
叶彩唐点点头,这年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特别像是萨又心的父亲,还有点学问,说的难听点有点像是穷酸秀才,更不会让女儿抛头露面。
叶彩唐道:“那你知道他住在何处吗?”
萨又心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家里出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不过在我父亲这里学画的都是周边村子的,应该住的不远。”
这应该住的不远,说起来范围就大了。若柳盛阳是孤家寡人一个,那范围更大,铺盖一卷搬家不要太容易。
叶彩唐在纸上记下关键,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你认识一个叫做路清雨的姑娘吗?”
路清雨的名字出来,只见萨又心的眼睛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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