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奴家嗅觉灵敏,嗅到了一些糊味……”
田小北怯生生的说道:“奴家怕扫了诸位大人的兴,又怕哪个不长眼的打翻了火烛,便借口内急下楼去查看,结果发现茶水房走了水,便跑出来叫人去灭火了!”
三皇子追问道:“究竟是走水还是纵火,本王可听说有歹人作祟?”
“小女子不知,当时跑的急摔晕了,头上撞了个血包呢……”
田小北可怜兮兮的低下头,露出头上的肿包给他们看,她编瞎话的本事乃是程一飞亲传,绝不会在细节上让人抓住把柄。
“殿下!后堂有一人被绑了……”
两名近卫忽然快步走出了后堂,抬着一个五花大绑并塞住嘴的人,正是被程一飞打晕的内院大茶壶。
“李……”
莫离下意识的抬起头想喊叫,可身边的舞姬却掐了她一把,她才惶恐的闭上嘴缩回脑袋,没敢叫破她们队友的名字。
“二虎兄弟,升官的机会来了……”
程一飞又戳了戳禁军的探子,刘二虎立即兴奋的排众而出,猛然跪到大堂中央面朝众皇子。
“卑职血羽军左营,七品巡检刘二虎,叩见诸位殿下……”
刘二虎伏地喊道:“此人乃是复明会反贼,让卑职查获了手铳一杆,贼赃三百余两,以及罪证一双,但未等卑职严刑拷问,内院便蹊跷的燃起大火,恐其同党所为!”
“唔唔唔……”
大茶壶一听此话就急眼了,跟条大鲶鱼似的拼命扭动,但近卫却啪啪给了他俩嘴巴,还把堵嘴的布团用力塞了塞。
三皇子惊疑道:“你是如何查获此贼的,罪证一一呈上来!”
“是!”
刘二虎急忙从怀中掏出布包,打开后有程一飞用过的手铳,以及十多张皱巴巴的银票,还有一双滂臭的布袜子。
“殿下!此贼乃是内院大茶壶……”
刘二虎顺手拿起了布袜子,说道:“卑职提前打探到些许风声,便让秀才徐达飞前来假扮富商,暗中接近此贼并拿到了罪证,诸位殿下请看,这便是此贼的足袋!”
刘二虎用力抖开泛黄的布袜,只见一只写着“反复”二字,另一只则是“顺明”二字,合起来正好就是——反顺复明!
“啊~~”
老鸨子惊呼一声跪在了地上,惊恐叫道:“请诸位殿下明察,此贼与我天香楼无关呀,他干的事我等半点都不知啊!”
“哼~大胆逆贼,还敢狡辩……”
二皇子猛地站起身,怒道:“我大顺一干重臣,尽数丧命于你天香楼,今日不诛灭尔等,难平天下众怒,来人!将此贼枭首示众,天香楼一干人尽数充官,听候发落!”
“殿下明察秋毫,老奴认罪伏法……”
老鸨一听要充官就连连磕头,天香楼作为京城的第一青楼,她的背后自然得是皇亲国戚,充公了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唔唔唔……”
大茶壶让近卫们揪着头往外拖,他拼命的呜咽并看向莫离等女,还在期望队友们能救自己一命。
“嗯?他好像认得你啊,莫离……”
程一飞故意转头盯住了莫离,莫离双腿一抖忙不迭的摇头,她的女队友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是我,我不是反贼啊……”
大茶壶突然吐出布团哭叫,可是反不反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出来背黑锅。
“闭嘴!”
侍卫们粗暴的把他拖出院子,居然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了,在大街上就当众砍了他的头。
“皇兄!真相既已查明,天寒地冻便早些回去吧……”
三皇子嘘寒问暖的扶住他哥,二皇子在他的搀扶下转身离开,而六皇子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只看了一眼田小北才随即离去。
“殿下!六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