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因为在黄河北岸,十二月份的早上是有大雾的。不过这一天有些奇怪,都已经快日上三竿了,浓雾依然没有消散。
如此恶劣的天气,使得壶关刚睡醒起来的守将压力山大。尤其是在发现从关头都看不到下面的时候,他更是紧张不已。
“这浓雾天,要是蜀军在马谡的带领下奇袭过来,估计摸到我身边都察觉不到!”
望着漫天大雾,这位壶关守将抽了一口冷气,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道。
他同样是出身关中的将校,而且资历非常老。尤其是对于马谡的恐怖,他有着极其确切的感受。
所以自打听闻马谡入寇上党之后,这个将领就非常紧张。尤其是看到如此大雾之后,更是条件反射一般感到了警觉。
“不行!务必做到有备无患!”这位守将沉吟了一下,迅速做出了决断。
“来人!”
“在!长官!”
“唯!”旁边的人影点点头,拱手应和道,不过并没有下去传令,而是询问道。
“好,叫马谡,嗯……很好……”壶关守将点了点头,随后继续把目光看向城外的大雾。
壶关守将摆了摆手,迅速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然后迟疑了一下,他又再度开口补充道,
“哦?这么说将军的资历是真高啊!为何现在屈居壶关?”
“呵,你当我想吗?当初老子跟陈将军南征北战时,仕途是何等的顺利!”
“所以对于怎么一个对手,无论何时都要警惕万分!”
然后过了几秒钟,他自己慢慢取下佩剑,扔到地上,然后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要知道,我们大魏在关中的时候,可是因此吃了大亏!”
“而且因为现在大雾遮掩视线,任何靠近城头的身影,别管是人是鬼,务必做到先放箭再查看!不要担心误伤到友军,所有责任我都可以背下来!”
“直到陈将军膝盖中了一箭……唉,说多了都是泪,不听这事了。”壶关守将显然比较健谈,面对部下的询问有些滔滔不绝了。
“对了,让我的亲卫上阵去巡视,同时看好那帮征召来的乡兵。上党当地大族对大魏的忠心是需要甄别的,在此之前我没那么信任这帮乡兵!”
“那是自然,我当年也是陈将军的部将!”说到这个,这位壶关守将顿时多了几分怀念之色。
“哦……我叫马谡,字幼常。”旁边那个听了他半天诉苦马谡淡定的回答道。
“命我所有部曲全都提高警惕,弩箭全部上膛,提防蜀军的到来!”
“对于马谡,我可是太熟悉了。从陈仓之战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其的勇猛,随后在后套,在关中,他的勇猛一遍遍刷新我的认知!”
“你赶紧去传达命令吧,命各部提高警惕,万不可麻痹大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熟悉呢。”
“不过……将军来自关中?看样子对蜀军尤其是马谡很了解啊。”
“我投降……”
“啧……我的评价是有点警惕心,但是不多。”马谡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伸了一个懒腰评价道,
“既然你都知道乡兵不可信了,怎么这么久了防备还是这么松懈?而且明知道十二月容易天大雾,你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就你这水平和拖沓的情况,在陈泰死之后寸步不前也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