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也将成为千古罪人,为后人所诟病!
伴随着这些军报的一一呈上,每日早朝的时间也越拖越长,皇帝又气又急,以至于刘公公每天都贴身带着南宫玥特制的药丸。
“……西境军五万,再加上增援十万,居然还打不过西戎十万大军!”皇帝讽刺地说道,气得冷笑了起来,“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
文武大臣皆是躬身站在一旁,没有人敢说话。
“说话啊!”皇帝气得随手将一个折子扔了出去,“平时你们不是话都很多,怎么关键时刻都成哑巴了!”
这时,一个大臣出列,双手作揖,恭敬地回道:“皇上,东境军和镇南王大军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让王大将军从北疆带北境军前去增援……”
“皇上,万万不可啊!”威远侯上前一步道,“眼下北方长狄表面看似跟我大裕交好,实则对大裕虎视眈眈,一旦王大将军带主力军离开雁门关,长狄很有可能乘隙而入,大举进攻,到时候大裕就是腹背受敌,再无生机!”
“皇上,臣附议威远侯!决不可调北境军!”另一个老臣急忙表态。
兵部尚书出列禀告道:“皇上,兵部已经将可调动的兵力统计出来,行台军十万,禁军五万,屯田军五万,边防军五万,共计二十五万大军,随时待命。”
“二十五万大军?”皇帝眉宇紧锁,心里也明白这二十五万大军说得是好听,但是五万屯田军专事屯种以供军食,一般情况下不任征戍,如今就算是紧紧征召,也不过残兵弱将,聊胜于无。还有那五万禁军若是派去增援,那王都的防守将大大地减弱,倘若再来个叛党逼宫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沉吟一下道:“禁军必须留守王都。剩下这二十万大军……众位爱卿觉得该由谁带兵前往?”
一瞬间,金銮殿上又是一片寂静。这个问题像是把所有人都难倒了!
这西戎铁骑如此彪悍,连五万西境军加十万援军都不是对手,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这战败之将唯有死路一条!
明知前方是条不归路,如此烫手山芋又有谁愿意接,又或者说,有能力接此重任?
官如焰!
满朝文武在这一刻竟然心有灵犀了,都想到了同一个名字。官如焰大将军镇守西北十五年,将西戎挡于恒山关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现在,官如焰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众大臣都觉得心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堂堂大裕竟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
许久之后,户部尚书上前一步,略带迟疑地提议道:“皇上,微臣觉得此战无论是胜是败,我大裕都将损失惨重,一个不甚,将动摇社稷。为国为民,微臣还是主和,不如先派使者前往西戎议和。”户部尚书恭敬地低首,紧张地等待皇帝的判决。
皇帝又是好一会儿没做声,很显然,他也觉得户部尚书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立刻有擅长察言观色的大臣出列道:“皇上,臣附议。”
“臣亦附议!”宣平伯惯会体察圣意,此时也站出来朗声道,“我大裕在先帝和皇上的治理下,好不容易修生养息,国力渐盛,这个时候,若是和西戎大战,只会两败俱伤,反而让北狄南蛮之流得了可趁之机。”顿了顿后,宣平伯又提议道,“皇上,臣提议与西戎和亲,让两国结为兄弟之邦!”
宣平伯这个提议仿佛在金銮殿上砸下一颗炸弹,一时间,众臣都喧哗了起来,交头接耳,各抒己见。
很快就有大臣跳了出来:“皇上,与西戎和亲那岂非是我大裕向西戎低头?臣反对!”
“臣附议宣平伯!”主和派也立即有人出声表态,“若是能以兵不血刃的方式令战火平息,有何不好?”
“臣反对!”
“臣附议!”
“……”
这朝堂上很快就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战,另一派是干脆就默不作声,中庸得哪边也不靠。
这吵了一个多时辰,也还是没吵出花样来!
皇帝只能挥挥手让众人先退朝,明日再议。
众臣直到出了金銮殿还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是否与西戎和亲的事,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耳尖地听到了,心想:若是真的和亲,这宫中适龄的公主岂不是只有那一位?
小太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感觉自己表忠心的机会来了!弄不好,那位贵人记下自己的功劳,还能提拔自己一把!
这么一想,小太监急忙快步赶往了雪合宫……
没一会儿,二公主就花容失色地从雪合宫中走了出来,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忘记形象地小跑了起来。她身后的两名宫女追得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母妃!”二公主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张妃的景阳宫,平日里娇俏可爱的脸庞上又急又慌。
张妃正倚在美人榻上,由着两名宫女为她捶腿揉肩。
二公主略显焦急地对着那两个宫女说道:“你们俩先退下!”
“是,二公主!”两名宫女屈膝行礼后,急匆匆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