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队长转头盯着牛老太,气的两只眼睛能冒出火来。
他可以偏袒牛家,可是这样显而易见的对虐待孙女也是少见,特别是还守着外村的人,特别是这人与外村的大队长还很亲近。
如果传出他对牛家庄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甚至偏袒,那他这个大队长也做到头了。
他气愤地道:“张春英,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孙女的?我知道你平时偏心,但你再偏心也不能偏心成这样,你看看你孙女这脸还能要不能要?”
张春英,是牛老婆子的名字。
牛婆子听大队长这样说,赶紧把自己的两个孙子拉了过来,让大队长看:
“队长,你不能只看到那丫头的脸,你看看我孙子的脸,孙子的这脸也不比那丫头好,到哪里去?还有我这小孙子,你看看这头上的血,这人命都快没了,我骂这两个丫头几句怎么了?我犯什么法了?”
大队长又一愣,确实这俩小子伤的也不轻,但是……“这俩小子的伤是这俩丫头打的吗?你不找打人的,你找这两个丫头干什么?”
大队长一看就知道,牛老婆子这是老太太吃柿子只捡软的捏,就那两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怎么也不能够把这两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半大小子打成这样。更加怒了,他吼道:
“又不是那两个小丫头打的,你找她们干什么?谁打的你孙子?你找谁去?尽在这里胡搅蛮缠。”
牛老婆子哭啼啼指着小孙子的伤道:“铁蛋这脑后边的伤可不就是小爱那死丫头用铲子给砍的!她要是再用点力,我孙子能就活不成了,你说我不找她找谁?我不骂她骂谁?”
小艾见说,也在一旁哭着道:“老,奶奶,你只知道我用铲子砍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用铲子砍他?他马上要把我姐姐打死了,你怎么不说!”
大队长道:“铁蛋打你姐固然不对,可是小艾,你这下手也忒狠了些!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魏玉晨一听不乐意了,问:“大队长,什么叫小艾下手太狠?听你这意思,就是让我这小妹妹刚看着他姐姐被打,是不?是不是这俩姐妹被人打死了才能反抗?
既然大队长认为我家妹妹被打了,还不能反抗,不然就成了下手太狠,那就报警吧,让公安来判断一下谁对谁错吧,我不信公安也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牛队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了,他也是过去压制马玉兰压制惯了,一张嘴,压制他们母女的话就秃噜了出来。
他就忘了这魏家姑娘可不是马玉兰母女。
马玉兰母女在自己村住着,又没有后台,吃了亏也不敢怎样,不然会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但这魏家姑娘不同,她本身家族势力大,人脉广,如果这事报到县里去,那些公安们一定会偏向她,到时候,先进不先进的不说,就是他们这个村里的名声都得受影响。
如果传出村里的老婆婆都喜欢搓磨儿媳妇,那以后谁还敢让姑娘嫁过来!
想到这里,他讪笑着说:“魏家大侄女儿,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说小艾不应该反抗,我就是说这姑娘不能动不动就拿刀动枪的,那样容易出大事!”
魏玉晨却不同意:“大队长,小艾那样做也是没有法子,姐姐快被人打死了,她要是还在想着是不是有分寸,是不是给人留条活路,那她就不是真实她姐了。
我家小艾可不是那些没良心的,看着自己亲人被打还无动于衷地看热闹。”
“窝和累累采毛狗,又没碍他傻子阵,他就去硬刚硬锅,还嘎窝,累累拦道不该广杠吗?(我和妹妹采蘑菇,又没碍他啥子事,他就硬抢硬夺,还打我,妹妹难道不该反抗吗?)”